“没事,我是习武之人,又不是帝京中那些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不会累的。”
延州距离帝京是很远的,整日颠簸在马车中,虽说她身子骨受得住,里面垫了厚厚的皮毛,但时间一长会感到腰酸背疼,这个时候她就极其的想念现代的飞机,这点距离,飞机一天就搞定。
“那我前两天还看到你捶肩膀,莫不是我看错了?好吧,本来想给你捏捏背的,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司墨昭放下手,拿起一杯茶轻啜起来,然而不时地观察着君遥的动静。
“诶?真的?我觉得全身都酸痛,你就给我捏捏吧?”
“你前面不是说自己不累?”
“我现在感觉累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凑近她,纤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男子的力道恰到好处,君遥一时间觉得自己飘飘然了,下一步就要成仙了。
“今晚我们会住在距离延州不远的驿站,明日赶上半天可以到达延州,直接去鼎北侯府。”
懒洋洋的语调在背后响起,背上的手还在动着,可听着他这语气,君遥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半眯着眼,像只吃饱喝足后的猫咪般慵懒,可惜的是,真的把他当成猫咪惹了,绝对下一秒会化身为老虎,抓你一爪子,可能更会领略下他的千年老狐狸风格。
所以,即使她很想撩拨下他,但依旧把这心思按了下去,她不想被老虎和狐狸的综合体搞得一塌糊涂。
白楚歌表示很郁闷,同样是发小,司墨昭那家伙能在马车里软玉温香在怀,自己要日晒雨淋的在外面骑着马,和那些侍卫一样的待遇,你说人和人之间咋就差别这么大?老天爷最近没长眼是吧?
他抬头看了看慢慢黑下来的天空,总算是天黑能休息了,司墨昭这家伙赶着回去,压根半路上没有好好休息,他想领略下大好河山风光都成了泡影。
撇了撇嘴,几天没洗澡了,对有洁癖的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挑战,幸好明日就到延州了,今晚休息的驿站应该有热水洗澡,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驿站去。
终于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驿站,驿站的官员自然是认识司墨昭的马车,当马车进入他的视线,他马上带着驿站的所有人等候在门口,恭敬至极。
“恭迎世子。”他低下头,跪下行礼,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其余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是属于延州的管辖下,在延州假如不知道这位世子殿下,那便是该死了。
“嗯,起来吧!”司墨昭率先从马车中走出,瞥了瞥众人,自是散发着气韵天成的尊贵优雅,高高在上的仿佛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祗,高不可攀,威严十足。
“多谢世子。”驿站的一干人等从地上站起,下一刻在见到司墨昭温柔的面容时,顿时个个全部石化了!
这位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基本上他走过的地方没人敢发生,甚至连抬下头也不敢,如今他居然会露出这般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对司墨昭温柔的对象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有这个本事,才有够惊人。
“哎呀,你不用扶我下马车的,我不是那些弱质女流呀!”
女子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在他们灼灼的视线中,一个清俊的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着一袭简单不失秀雅的紫衣,长发挽成松松的发髻,头上除了一根紫檀木簪,再无其他的饰品,却是朴素中夹杂大气。
她的手被司墨昭拉着,面上是几分俏皮的笑意,眸子扫视了周遭的众人,驿馆的一干人等就感觉那双眸子如同冰雪一般,清冽沉静,又是深不见底的黝黑,仅仅是看上一眼,背后很快冒起了难以言喻的凉意。
“驿丞,赶紧准备些饭食,派人把房间打扫一遍,本世子和世子妃今晚要住在这里。”
呃?世子妃?驿馆的一干人等全部愣住了,这个少女是世子妃?似乎没听说世子殿下娶亲的消息呀!
“怎么了?一个个迈不动脚了?迈不动要腿脚做什么?”
森冷的眸光随意的一扫,当场令他们打了个寒颤,尽管他们见识了世子殿下温柔的一面,但毕竟那一面是给世子妃的,不是给他们的,他依旧是那个冷酷阴狠的鼎北侯世子。
“是,下官马上派人去做!”
驿丞如捣蒜般连连点头,面上不掩惊恐之色,下令一群人去准备。
“他们怎么见你跟见鬼了似的?活像你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君遥望着他们四处逃散,仿佛逃命难民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有必要这么夸张?
“那是你没看过司墨昭可怕起来的样子!当初他报复起人来毫不手软,当初欺负他的人基本上你这次是不能看到的,因为他们全部下地府去了!除了那些个他的兄弟们。”
白楚歌回想两年前的事情,司墨昭突然发难,在延州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连自己父亲的姬妾也不放过,还有那些个处处与他为难的臣子,犹如降临人世的魔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背上了残杀手足,弑杀后母,残忍无情的罪名。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这也怨不得他,当一个人被逼至绝境时,若他不奋起反抗,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更何况是墨昭呢?他的性格素来是有仇必报,他人给予他十倍的痛苦,他必定用百倍的痛苦来折磨对方,身处于黑暗中许久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善良和仁慈,心底冷漠如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