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这些年,你就是这么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熬过来的?”栗戎忽然问道。
姜父只是愣了下。
“怎么能说是熬日子呢,这也是任务,你以为喂好鸡,打扫院落,伺候好庄稼真的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里面的窍门多了去了,你就说这伺候庄稼吧,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什么季节该除草,什么时候该把多余的庄稼苗薅掉一些,学问大了,不弱于我们当年在部队里十公里负重拉练,怎么能叫熬日子呢,我过得充实着呢。”
看着提起庄稼活神情瞬间明亮起来滔滔不绝的姜父,栗戎心里说不出的有些难受。
“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是庄稼活的一把好手,可也没必要这么兴奋吧,还有,结婚的时候不说,有孩子也不说,如果不是因为天意这次惹到了人,你是不是还想不起来有我这号人?””
姜父摩挲着还没到冬天就已经开始有些干裂的手掌。
“你不懂……”
这话,就不说放到楚河军,就是放到大夏七军之中,恐怕也没有人敢在栗戎面前说这话。
要知道,栗戎,楚河军储帅,那是板上钉钉要接过楚河军大旗的铁血军人。
他不懂?
这话,估计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佝偻嶙峋的汉子敢这么说了。
栗戎不想跟姜父掰扯种地的事情。
不是他看不起农民。
相反,栗戎对农民很尊重,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在实际行动中,甚至,他也是从农村家庭走出去的,比任何人都知道农民的不容易。
只是,在他心里,眼前的大个子,怎么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在部队的时候,自己是他的班长。
可只有当时他们那个班的人才知道,不管是按照训练成绩,还是个人综合素质,再或者是军事能力,姜父都是他们那个班里永远都是成绩远远甩出众人一大截的存在。
至于自己能当上班长,那完全就是这家伙的藏拙。
用姜父的话说。
栗戎,更需要班长的身份。
因为当了班长之后,下一步就可以进入基层军官的考核队列,继而提干。
而伴随着提干的,就是津贴的上涨。
这样,他就可以给家里病重的老娘寄更多的生活费了。
听上去很扯,甚至是很天真。
但当时的大个子确实就这么做了。
正是因为这样,栗戎才更觉得,这样一个放到现在可能会被很多人说成傻的人,怎么也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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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他就已经把姜父这些年的经历查得一清二楚了。
其实很多事他没必要问的。
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女儿出生不满月,媳妇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承担起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