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画室久未使用,亦或许是内务府的人员疏忽大意,这枚铁钉竟然从桌边松动,突兀地冒出了平面数公分。
此刻,那根尖锐的铁钉顶部已然染满了惊心动魄的猩红。
几滴血珠顺着画桌边缘悄然下流,很快就浸湿了地面,溅起朵朵血花。
大皇子也被桌沿刺眼的血色惊到。
八叔难道不觉得痛吗?
铁钉都扎进这么深的位置了,八叔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定亲王凝视着自己的左手,目光偏移,像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困。
大皇子呼唤着他:“八叔?八叔?”
定亲王仍然怔怔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置若罔闻。
看起来,竟像是被满手的鲜血吓到了。
“……王爷,伤口太深了,还是让御医为您仔细诊治一番吧。”
邬情看不下去了,张口劝道。
定亲王名义上是代课老师,实际却是亲王的身份。
她不能让他在课堂上出事。
昨日的事尚可视为意外,但今日定亲王这明显是被画室中的用具所伤。
今天伤到的是定亲王,那明日伤到的就可能是大皇子、二皇子。
若有有心人拿这个事做文章,对她的课堂可是巨大的打击。
不等定亲王开口拒绝,邬情就继续道:
“王爷,昨日也是臣妾陪您去的太医院,今日再去,宫人们看到了也不会奇怪。”
大皇子和二皇子也纷纷附和,他们看着定亲王那满是血迹的手掌,心中也充满了担忧。
“八叔,您的伤势确实不轻,还是让御医看看吧。”
定亲王回神,蹙着眉头勉强地笑:“殿下们不必担忧,伤口不算太深。回去后,臣自行包扎一番即可。”
二皇子再次劝说道:“八叔,您无需顾虑我们。您的伤势重要,我们自习便是。”
定亲王摇头:“真的不用,只是不小心被铁钉磕了一下,并无大碍。”
【那还真不一定。】
邬情在一边默默地想,【扎得这么深,铁钉又生锈了,不会得破伤风吧?】
大皇子听罢,连忙问邬情:“贵人,八叔果真无事吗?”
他接了一句:“母后曾说您精通医术,能否为八叔先行查看?”
……对哦,皇后还给她安排过这个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