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做傻事,过来,来我身边。”
许懿见到陆相挽的那一刻泪奔。
她擦干净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下的眼泪。
“相挽,你还好吗?薄时漠欺负你了吗?”
陆相挽看一眼贺寂州,只能无奈的顺着坡往下说。
“嗯,我最近心情不好,你下来我们聊聊天好吗?”
“你要是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被薄时漠折磨,我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我要怎么办?过来我这边,好吗?许懿,你听话。”
陆相挽话里也不全是哄骗,她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她提起自己和薄时漠这段关系里的孤独无依,被逼的无法选择,她的眼泪也朦胧了自己的眼睛,连带说话的哭腔就算是真的憋不住。
贺寂州见许懿从墙上下来,和陆相挽拥抱在一起大哭。
他默默的退场离开。
哭够了的两人在楼顶的双人秋千坐下。
许懿靠在陆相挽的肩头。
陆相挽控制着力道轻轻晃着秋千。
“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懿安静不说话。
她没立刻告诉陆相挽发生了什么。
陆相挽也不反复劝她要她把话说出来。
两人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秋千上,轻轻久久的小晃着。
十分钟左后,许懿从陆相挽肩膀上抬起头,又从秋千上起身绕过秋千架的后方,走到边上的墙壁,双手交叉搭在墙上,陆相挽转头看着她,那将近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金灿灿得照在她身上,看着明明也是明晃晃的妙人人影,可陆相挽只觉得是凄惨凋零,是比傲雪地梅花更甚。
“小挽。”
她仰脸朝天,此时天上没有一朵白云,只剩一片湛蓝无际盖着这底下形形色色的人。
她又改为平视前方,然后轻轻呼唤陆相挽。
陆相挽走到她身后半米多的地方。
“我在。”
陆相挽温柔恬静的嗓音给了许懿自揭伤疤的勇气。
她背对着陆相挽,呼吸眼前是比二十一楼更高的三十三楼的空气。
嗅进鼻子里一样的酸苦。
她一样的不喜欢。
“你知道从21楼跳下去的滋味吗?”
许懿抽噎,她断断续续的说话。
因为那次跳楼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很难启齿的话题,她每次揭开这一道疤,所有的伤口都会随之被牵动,然后血崩,血流成河的淹没她所有的,所有的,可笑的,自我欺骗的自作坚强。
“那滋味,就像是。。。。。”
“身上什么都轻了。”
“只知道风吹来的感觉,一直那么的轰鸣作响,听在耳边轰轰烈烈的,就像是我和贺寂州之间的仇恨。”
“如果贺寂州没有赶到,没有在我跳下去的时候抓住我,在五年前,这所有的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我就不会到今天还要活在他的欺凌下,在他的身边苟延残喘,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