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捏不准薄时漠的底线在哪。
他指尖在桌上轻敲,先是打量薄时漠,发现他从容,又改为给薄时漠倒茶。
“凌夏浔现在步步逼近,加上这件事现在在中央手里,可不好办呐。”
他讪讪笑。
没说能办还是不能办。
粗短的脖子游泳圈上顶着一大张贪婪的嘴脸。
薄时漠皱眉,他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坐在这看他这张丑脸。
“是不好办,还是不能办。”
薄时漠就要一个答案,是或者不能。
他向后靠着椅背,单手搭在椅子顶上翘着二郎腿不动,他微微合着眼皮睥睨,他长得高大,挺直脊背就算是坐着想要俯视对方,那也是轻而易举。
对面的人自然也怵他的气场,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站在制高点的机会,就算是得提心吊胆,他也得坚持来意不能忘。
“这得看薄总舍不舍得了。”
薄时漠微微眯眼,他指节在椅子顶上轻撞,“噔噔噔”。
“我给薄总支个招。”
“花钱消灾。”
薄时漠无所谓钱。
“多少。”
“一个薄氏集团。”
薄时漠一动不动得坐着,没什么肢体语言,那人也在打量薄时漠,薄时漠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但微微俯视和半合的眼里在波动。那人见他不动声色,才实实在在踩稳了自己的底气,然后总算是露出来了自己的真面目。
“薄总,这可是死罪。一个薄氏买一条命和一个完美的名声,我觉得很值当。”
“凭借薄总的手段和才华想要东山再起易如反掌。”
“薄总再想想。”
“想好了,我们再见面。”
他哈哈大笑。
是毫不收敛的贪婪和得意。
他起身带动椅子移动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白一开门进来,站在薄时漠的身边。
“漠哥,这。。。。。。”
只有将凌司如的死判定为自杀,他对凌亢开枪判定为合理防卫,他才会有出路。
要证明他不是防卫过当,就必须证明凌亢不是死在他枪下。
在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还要简简单单就办到,凭借一个商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
薄时漠站起身。
他站在原地俯视那人给他倒的茶几秒。
眼神从无情欲变得狠厉,越过白一从打开的门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