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懿嘴唇哆嗦。
“白年年,贺寂州拿我父母拿捏我也就算了,毕竟他家大业大,确实压我一头,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得拿捏我的软处。”
“你若是一有不顺,就叫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怎么,我还得每次都得受你差使吗?”
“老姜。”
“让人出去。”
许懿一口气说完就越过白年年往里走。
白年年坐在地上,一颗眼泪珠子从左眼里冒出来,她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那天在港城,你看见我了,所以如果你还能念在你当初出现在港城,我没有向贺寂州举发你的话,帮我最后一次。”
许懿止步然后慢慢转身。
白年年跌坐在原地背对着她,她挺直着她的脊背。从背影看狼狈,但也不那么狼狈。
许懿心里一缩一缩的呼吸不上来。
两人就这么僵着。
最后还是许懿让步。
她自认已经尽力了,所以结局无论怎么样,她该劝的也都劝过了。
“我可以想个主意让你们见面。”
“但成与不成你自己看着办。”
白年年转过身来。
“谢谢。”
她声音哑着。
脸上的表情是破涕为笑,许懿根本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看表情知道她很高兴。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逼着的不只有白年年。
薄时漠也进退维谷。
从早上到晌午,薄时漠在已经茶楼包厢里久坐。
“漠哥。”
“人到了。”
白一在门外敲门。
之后门开,就是一位中年油腻大叔挺着肥胖的身躯走进来,他穿衣打扮文质彬彬,就是看人的眼神略微不屑和嘲讽了些。
薄时漠给自己倒茶,黄茶被倒进杯子里发出‘哗啦啦’的的声音,茶气四溢,从那人进来到坐下,薄时漠只看着手里的茶水,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薄总,我们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上次见,还是你把官职让给令尊,我给你办手续的时候。”
他坐在薄时漠面前的那一刻,脸上嘲讽的眼神已经突兀的消失,转而换上讪讪的笑。
有些贪官确实是吃钱长大的,也非常善于买卖官位。是薄时漠不屑于到官场里看鱼龙混杂,也觉得不能光明正大声色犬马的日子也太无聊,所以,这职位他才选择不坐,但他也不至于直接丢掉送上门的肥肉,所以顺水推舟给薄堪坐。
这话是勾起往日的回忆,但薄时漠不是来叙旧的。
“现在的局势能不能保下我?”
他问得直白。
看那官员的眼神如往日的无情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