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今日中毒之事,她脑中不由浮现慕长歌是身影。
那夜侯府管家说得极为悲戚落寞,称慕长歌身上自小带毒,如今已然怕是蔓延到了心脉,她问那管家是何毒,管家却悲戚摇头,称作不知。他仅道慕长歌从不让人知晓他中毒一事,即便是他,也是偶尔发现他毒发的惨样,顺势逼问,慕长歌才随意说是中了毒。
后,任凭管家如何追问,他都未告知管家他身上所中的究竟是何毒,仅是说,此毒在内力大损的条件下才可发作,无需担忧。然而,若真是一般的毒,为何她想要替他把脉,他却总是避开。
从小中毒,经过这么多年,她也知晓若那毒未蔓延到心脉的可能性是少之甚少!如今,她也未强制性替他把脉,只求元一了,她便带他回楚国寻先机老头,让先机老头想些办法。
月色皎洁,夜风凉。
云初染静坐在石凳上,过了良久,朝起身走至门边,推门而入。
此际,夜玥夜魅早已换上了侍女备好的白衣,他们俊美面上的血迹,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自她一进来,他们二人的视线皆落在她身上。她淡笑不语,云淡风轻的走至软榻边坐定,这时,那夜魅倒是按耐不住性子起身,并走至软榻边在她身旁坐定。
“元璃映那狗贼没来?”夜魅小心翼翼的瞧着云初染的脸色,问道。
云初染微微一笑,瞥他一眼:“至少现在是未来。也
许,那下蛊之人,难以捉到吧。”
夜魅冷哼:“元璃映那狗贼和他的属下,莫不是迷路了,便让那黑衣下蛊之人溜了吧。”
“你以为元璃映也路痴?”夜玥也瞥夜魅一眼,嗓音依然带着几抹冷硬。说着,他便将眸光落在云初染身上,眸光微软:“染儿的蛊毒,可是解了?”
云初染朝夜玥微微点头。这厢,那夜魅却不服气的朝夜玥道:“元璃映那贼子怎么就不能路痴了?你以为他聪明?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着,夜魅朝云初染望来,勾着她的腰并顺势靠在她身上,道:“染儿,你说夜玥是不是高看元璃映那狗贼了?”云初染不置可否。瞧着夜魅极为自然的占她便宜,虽说他此举是他的习惯,但许是因心态不同,如今觉得夜魅这般靠着她,也令她稍稍心生不惯了。
也许,回不到当初的人,仅是她云初染而已。
“元璃映此人,不可小觑。”云初染暗自敛神,眸色稍稍深了一分。
她并未伸手推开夜魅,仅因虽略微不惯了,但却不忍夜魅心生猜忌和失望。
“染儿,你怕他不成?那狗贼……。”夜魅嗓音微微挑高了几分,似有不满。
云初染瞥他一眼,出声阻断:“并非怕他,而是我感觉此人精于算计,实在不可轻视。对了,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怎来这元国了?”
此话一出,夜玥夜魅都沉默了。
云初染瞥着他们二人的脸色,也不急,仅是云淡风轻的静待。
不久,靠在她身上的夜魅倒是出声了:“染儿,自打跟随了你与先机老人,我们都未提过自己的身世,我们都以为自己会在你身边平淡的过一生,却不料偶然寻得报仇机遇,便不受控制的来元国了。”
云初染微微蹙眉,虽说这夜魅的话模棱两可,但她仍可猜到一些事来。
“在元国报仇?你们的仇人是?”云初染敛神,问。
“我们二人的父亲,以前皆是元国朝臣,仅因他们在政见上支持元国三皇子,后来却被泯灭人性的元璃映派人血洗满门。我们,皆是被自家父亲的亲信冒死以救,才得以幸存。后来,我们在你与先机老人身边呆着,随着时过境迁,便懦弱的忘了家恨,只愿平淡一生,但在听闻元国三皇子重整旗鼓回元国准备扳倒元璃映,我们便再不敢再继续自欺欺人的懦弱下去,便随着三皇子来这元国了。”一旁的夜玥沉着眸色,道。
一闻这话,云初染眸色有些不稳,心口也措手不及的涌出几抹震撼。
血洗,家恨!
这些仇恨皆付诸在他们二人身上,该是何等的难以承受。他们在她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她对他们以前的事却是一无所知。她只知晓她认识他们时,他们皆神情冷漠,不愿与人靠近。后来,她还是变着花样靠近他们,才使得他们对她卸下心防。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对所有人都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惟独对她云初染,亲昵关切,难以割舍分离。
夜玥,夜魅!
突然之间,云初染发觉再在心底念着他们二人的名字,却心生沉重。
夜,已深。
有冷风自窗缝窜入,冷了屋内沉寂压抑的气氛。
云初染的屋内,一夜灯火通明,未曾熄下。直至次日一早,元璃映派人召见云初染,才有侍女进入云初染的厢房。然而,入目之景,却令侍女微微一怔。
只见她们未来的太子妃蜷缩在软榻上安眠,而那铺着上等雪缎的软床上,却躺着两名白衣熟睡的男子。
侍女怔住,想来昨日已见得这未来太子妃领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入屋,还吩咐她们准备了热水与白衣,但她却未料到,那两名白衣人,竟连太子妃的床都敢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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