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方才本还有几分佩服你大吼大叫的气魄,怎如今你却宛若一只病猫般只会哭泣了呢?”云初染淡眼望着那哭得一塌糊涂的红衣女子,倒是暗自嗤讽。
想来这红衣女,倒是有几分蛇蝎女的潜力。
颠倒黑白,挖苦众生,想必她自是干了很多回,所以也熟能生巧了吧。
此话一出,那红衣女子一怔,而后更是哭得厉害。
元璃映胸前的衣服被怀中两女的泪打湿了不少,他微微冷了眸色,淡然随意的推开怀中两女,俊美面上虽然依旧带着一抹邪肆,但却不难瞧出一抹不屑与厌恶。
见状,云初染倒是细细斟酌他面上的厌恶之色,心生讽刺。
想来,这元璃映倒是真要为美人一怒了。
“郡主,这两名贱妾以下犯上,对你不恭,还敢吩咐侍女与御林军对你动手,此番,郡主说说,该怎样惩罚她们解气?”朗润的嗓音,低沉中却带着一抹狠绝。
他这话一出,不仅是云初染一愣,在场之人皆是瞪大了双眸。
“殿下?”红衣女子愣着,连哭泣都忘了。她直直的望着旁边俊美异常的男子,心头宛若雷击。
贱妾!
他,竟然说她堂堂的东宫太子妃是贱妾,竟然说伴了他三年之久的正妻是贱妾。
刹那间,红衣女子眸光已然震颤不稳,面色都有几分措手不及的呆滞,那绿衣女子倒是回神过来,震愣一番,便急忙瞅准了风向,朝元璃映道:“殿,殿下,此番不关臣妾的事,是太子妃姐姐硬拉臣妾来的,臣妾方才见太子妃姐姐吩咐人对妹妹动手,臣妾也好言相劝,但太子妃姐姐气势太甚,完全未将臣妾的话听进去。”
说着,她倒是一步上前拉住云初染的手,朝云初染道:“幸亏妹妹懂功夫,未被太子妃姐姐的人制服,要不然,姐姐也会愧对妹妹的。”
一闻这话,云初染倒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待她回神之际,差点就未跳起来扇这阳奉阴违的女人一个耳光,冷眼吼一声,妹你个头,认亲戚也不是这般胡认的。
但想归想,如今这元璃映已然在此,她也不好再惹些麻烦,仅是随意挣开绿衣女子的手,淡眼瞥着她,平静从容的道:“本姑娘家中已有几名姐姐,倒是不愿半道上再多出一个姐姐来。燕妃娘娘,你为了自己,将今日之事全数抛给了太子妃,呵,你果真是太子妃有福同享,有难便一脚踹开的好妹妹呢!”
云初染的嗓音极为缓慢,但却字字带刺全数刺入了燕妃的心上。
她震颤了眸色,急忙瞥头朝太子妃望去,却见她正圆瞪着眸子阴狠的朝她望来,她故作镇定,心头却已然慌乱不堪,她转眸再朝身旁的男子瞥去,却见他的一双眸子完全未落在她身上,仅是极有兴致的瞧着面前的白衣女子,薄唇还勾着一抹她们常日里难以见得的赏识。
“郡主,想好了如何解决这二人的法子了吗?是斩头,还是车裂?是活埋,还是鞭刑致死?”朗润的嗓音,邪肆的语气。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再度震颤,周围的气氛也不由间冷了数分。
此刻的云初染,即便她再淡定,此番也不免被元璃映的态度所震撼。
他随口说出的这些刑法,都堪称残忍的鼻祖!但更令她震颤的,却是他所说的这些刑法所针对之人,却是他的妻妾。
他此番,究竟是为何?
是讨好她云初染?还是真的厌恶那两名女子,此番也仅是借着此事而顺势处死那两名女子?
抬眸再瞧着那面色已然惊异得有些痴呆的红衣女子,云初染顿觉这爱吃飞醋的女人,也仅是面前这男人随手可扔去的一件旧衣罢了,即便是正妃,又能如何?
一个女人,若是要在狼面前讨生存,仅学会流泪和伪装怕是完全不够,若真要立于不败之点,怕是要先得彻底征服这匹狼,但可惜的是,这红衣女子,显然做不到,包括这见风使舵的绿衣女子,更是做不到。
元璃映过于专注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云初染微感不适,但却淡然面对。
她仅是缓缓转眸朝他望去,却唯独不将目光与他来个重合,仅是恰到好处的落在他俊美但却略带邪气的脸颊上。
“本姑娘仅是一介外人,倒是不可插手太子殿下这东宫之事!若是可以,本姑娘就先行离去了。想来,如今闹得太子殿下的正妻与爱妾恼怒,本姑娘也是无奈。”云初染缓道,嗓音缓慢柔顺,温婉如常。
说着,云初染淡然收回眸光,也不愿观元璃映的反应,仅是欲踏步离去,但她的步子还未踏出,那元璃映却是出声道:“郡主急着走,看来真是这两名贱妾惹着郡主了。”
云初染一愣,心头暗自咬牙。
这厮倒是多事,似乎真要将她云初染拖住了。
“太子殿下倒是不要胡猜,仅因本姑娘觉得这东宫,怕是不欢迎本姑娘!如此,本姑娘倒是先行离去了,日后若有机会,再与殿下一同用膳,如何?”云初染敛神,缓道。
此话一出,那元璃映却是半眯了眸子:“怎么,郡主今儿就这般不愿与本殿用膳?”
见他有意纠缠,云初染暗自恼怒,不愿他个头!她仅是说日后与他用膳,可并未说不愿与他用膳。
如此,倒是不得不说这元国太子,当真是宛若罂粟一般,一旦沾上,却无法轻易摆脱。
“太子殿下非要曲解本姑娘的意思?”许是心头的确不畅,云初染这话,倒是未带几分尊重,反而是隐隐中含了几抹压迫。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那红绿二女,其他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旁东宫殿的侍女倒是略微担忧的朝云初染望来,想来,她们家殿下,一向冷酷阴狠,谁在他面前稍稍不恭,便要丢了脑袋。记得以往东宫殿内的一名侍女仅是将茶水不注意倒在了他身上,便被扔进了蛇窟,被毒蛇活活吞灭,更闻说有一些不经意间得罪他的朝臣,却被他随意扣上罪名,统一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