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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三招27(第1页)

红沁楼被远远抛在身后了,淫乱而疯狂的画面依旧在少年脑海中浮现……

那一刻,人群陷入疯狂,宛如脱了缰绳的野马,他们掏出怀中的灵石冲入红沁楼中,口中叫骂着“去你娘的修灵”、“狗卵子灵石”、“屁臭的灵气”……一切与修灵有关的东西都被问候了老娘,尤其是南山学院,几近与所有牲畜成了家亲。

秦川一把掏住小康裆下,大呼一声,“哟!小鸟儿想飞天了!”

小康羞红了脸,挥着拳头向秦川砸去,两人在前方追跑,黄石也赶紧撤离了这个“妙地”。

漫天的花瓣还在飘飞,淡淡的异香萦绕在巷道中,家丁与车夫拐进了幽暗的巷弄,公马儿跳上了母驹儿的背,墙院中的狗狂吠不止……一切生灵皆在这股异香中骚动。

几片心形的红色花瓣飞追而来,少年愤然拔枪,千斤重的百折青枪在他手中幻化出几道枪影,花瓣裂成小小碎片,再难乘风而起。

走过纵贯南北的主城道,三人又折回了东市,兜转了一圈来到了“金刀帮”。

金刀帮落座在东市较繁华的地段,实则距离洪家枪馆并不远,是一座跻身在煞器商铺中的朱门府邸。

灰黑石墙,朱红漆门,门前立有两尊石狮子,石狮子头上堆了一滩白绿灰褐的东西,是风干的鸟粪,想来府门已是久未打扫了,门上一对狮口漆金钉铜环,也积了些薄尘,门檐下的匾额上“金刀帮”三个描金大字依旧光洁耀眼。

金刀帮看上去着实比洪家枪馆气派得多。

“小石哥,馆主让你来金刀帮所谓何事?”小康脸颊上还泛着羞涩的红晕。

黄石摇了摇头,馆主只让他带枪去金刀帮,但并未交代他什么事。

“何事?”秦川的眼神像是在看两个傻子,“当然是让你来踢馆!”

秦川开始细数阮丹济的种种“罪行”,阮丹济是如何踢毁枪馆院门的,又怎样奚落馆主的,阮丹济造谣言,出阴招,还抢吃食……当秦川唾沫四射地说到阮丹济如何觊觎师娘美貌时,黄石终于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提枪上前……

……

煞器,黑铁,黑精铁,大丰城所有武器都是黑色,但这把刀不是,它就是一坨普通的生铁,熔炼后经过反复的锤打淬火锻造而成的一把快刀,刀身银亮光滑,刃口吹发可断。

阮丹济拿着一块油毡反复擦拭着刀身,直到刀身可以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脸颊凹陷,颧骨隆凸,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宛如淤泥沉塘后的一泓清水。阮丹济憔悴了,也明悟了。

三月前,他被郝喜雀一巴掌扇飞撞伤了后脑勺,此后,他患上了晕症,天空、屋顶、床榻、地面……时刻都在交换位子,他一睁眼就是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像要将肠腑都要吐出来了一般。那一众平素低眉谄言的弟子以为他得罪了郝家,纷纷作鸟兽散。

阮丹济躺在床上死去活来又万念俱灰之际,洪林出现了,他跑前忙后,请郎中、雇佣人,张罗衣食还要承受阮丹济的嫌弃与谩骂……时至近日,阮丹济的晕症渐愈,洪林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擦完这把无上快刀,还有带弧的腰刀、长柄厚背的关刀、背穿金环的大砍刀、带有锁腕链的翘刀……他要擦去刀身上的所有手印,凡是弟子摸过的皆是对爱刀的玷污,那群狼心狗肺的弟子在确信郝家搬走后,又有四人折了回来,此刻,他们正蹲在墙角下饮酒赌钱。

下品灵石与黄金堆放在地上,推杯换盏的欢闹声充斥墙角,骰子在竹筒中骨碌碌地转响……这些声音,听得阮丹济直想拔刀!

霎时,一声“砰”响自院门传来,一杆青色的枪头扎穿朱红大门。

看着这杆生满铜锈的枪头,阮丹济神魂一震,手中窄刃短刀险些脱手。

青色的枪头一搅,院门喀喀喀碎开一个大洞,黄石探身而入。

“是你小子!”

阮丹济尚未开口,一个蓝衣手下站了起身。那日踢馆,正是他与黄石对上的,他胸口受了黄石一脚,裆下又撞在了木桩上,至今这两处还在隐隐作痛。

蓝衣手下铮得一声拔出腰间长刀,他心头暗喜这个报仇的机会,顺道还能讨好一下这个小肚鸡肠的阮丹济。

他快步上前,单手握刀改作双手,跃身就是一个纵劈,誓要将这杆“树枝”连同这小子的头颅一道劈成两瓣,黄石却是单手持枪,百折枪上挥格挡,刀枪相接发出一声刺耳的碰响,长刀折中断裂,蓝衣汉子尚未反应过来这颠倒的一幕,百折枪又探入他胯下,黄石一脚踢在枪杆上,百折青枪一弯一挑,一道人影斜飞而起,向墙角撞去。

一声撕裂的痛呼声响彻院落!

“不曾想,你小子还是个灵者!”阮丹济笑了,但笑容透着自嘲与苦涩,他又被洪林给比下去了。

三个蓝衣弟子闻言一惊,赶急拖着受伤的男子逃走,后门响起吱嘎的开合声,阮丹济再次心头一凉。

“你师父让你来的?”阮丹济收敛神情,装作没事一样继续擦刀,“他可告诉你来干何事吗?”

“来扎了你那双狗招子”,黄石出言反击,这话是进门前秦川教他说的,还可以回说“来抄了你的鸡窝子”,但黄石选了前一句,他更讨厌阮丹济看师娘的眼睛。

“哈哈哈……好胆!”

阮丹济狂笑间,两柄短刀至擂台上飞来,黄石见识过阮丹济掷刀鞘,他提枪小心提防着,哪知短刀并非照他而来,一把短刀斜插在小康与秦川跨过门槛的脚前,一把从两人的脑袋中间飞过,钉在门前石狮子头上。

欲来围观的行人赶急刹住了脚。

秦康二人眼神一交汇,两人讪讪收回了脚,小康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

“小石哥,东南五里回枪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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