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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逛城26（第2页）

“这些人可不牛气”，巡城的兵卫走远，小康的声音在黄石的耳旁响起，他像一个咨客，随时为黄石提供讲解，“夜间的鸮子最牛气！”

“鸮子？是鸟？”

“鸮子可不是鸟，他们是大丰城的黑衣夜卫，是守城的灵者，个个都厉害得紧！”

“你们两个属乌龟的吗？”前方传来秦川焦急的催促声。

黄石预感“妙地”将近。

沿着西市的主城道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又向南拐进让人头晕的巷道中，三人左突右钻的，黄石都不知道绕了多久……

喧嚣的喝彩声夹杂着管弦丝竹声钻入耳中，秦川与小康加快了步伐，黄石咬牙跟上……

穿出巷道，换了另一片天地。

一座五层高楼像是从无数人的头上冒立起来。

——红沁楼！

楼前宽阔的平坝上挤满了人，前人的后脑勺杵在后人的眼珠前，已无立锥之地。

“都怨你们两只乌龟，好地儿全让人给占了”，秦川的埋怨声淹没在欢呼的喝彩声中。

三人连钻带挤，在人群末尾的院墙边寻得一方抬高的墙脚，他们站了上去，秦川两指在口中一含，吹出响亮的哨音。

密密麻麻的人头向前排开，黄石看到十余个舞妓在木台上翩翩起舞，轻纱长袖在笙箫的音律中飘飞，柔顺如溪流，彩织舞扇在舞妓白皙的手指上抖动，彩缎荡起粼粼的波纹……

在偏僻的大丰城中，这舞蹈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让少年郁郁的心悸动不已。

轻快的脚步踩在木台上嗒嗒作响，这木台并非木柱搭建，它是由木板拼接而成，下面架着三根粗大横梁由六名力士两两架拱在肩上，他们无疑都是灵者。

沿着舞台两侧排开的数十个守卫难不成也是灵者？他们与抬木台的六人服饰相同，穿着压了金丝边的蓝色锦袍，黑色的腰带中央嵌了枚中品灵石，额上匝了一条红丝绦。

舞曲作罢，力士撤走了木台，人潮一个前涌塞满了那处空档，更为高亢的欢呼声震得人耳膜欲裂……

少年迷惑了——舞蹈不是结束了吗？

舞妓撤走，守卫散去，连台阶上迎客的娼妓也进了门，红沁楼在欢呼的人潮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青瓦铺就的檐角翘飞而起，那弧度，远看像巨兽勾笑的嘴角。

小康与秦川站在黄石的两侧，他俩双手死死抓着黄石的胳膊，脸上憋着一股欲发未发的狂热，黄石更不安了。

楼顶，有红色的花瓣飘落……

欢呼声再度高涨像要将红沁楼掀翻一般。

红色的花瓣渐落渐多，随风卷飞，如雨似雪，它们落在红沁楼的青石瓦片上，贴在红漆楼柱上，再沿着柱脚的镂金雕纹滑落在地……花瓣飞向人群，人群昂首闭目，鼻尖轻嗅花瓣的芳香，有飞得更远的，飞到连排停放的马车上，马儿打了个响鼻将花瓣吹到车夫赌钱的骰碗中……

转眼间，红沁楼淹没在红色的花雨中……

一股别样的花香味儿钻入鼻孔。

“蕊雨沐楼，蕊雨沐楼，沁人心脾得嘞——！”秦川的欢呼声融入前方的声海中。

一片心形的红色花瓣从黄石鼻尖擦落，他感觉一股血涌到脸上，烧臊起来，脑海中浮现出舞妓们曼妙的舞姿和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少年猛烈地摇了摇头，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摒除。

霎时，红沁楼的窗楣霍然打开，五层高楼、百间房舍，开窗声像爆响了一串鞭炮。宏伟的高楼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一个巨大的兽头，一个千眼淫魔，每一扇窗楣都是只眼睛，眼中的景象让人羞耻，让人骚动又让人震撼……

男男女女出现在窗楣前，纷飞的花瓣隐藏了他们裸露的肌肤……

难以想象的画面冲击着少年的眼球，巨大的羞耻感和难以压制的骚动如洪水般冲撞着少年的胸膛。

“这……这……白日宣淫！大丰城不管？”

黄石颤抖的声音像声浪音涛中的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