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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怪枪百折25（第2页）

“来，给你的”，孟青娥玉手一摊，露出一枚灵石，红黄绿蓝白五色掺杂，是一枚中品灵石。

“师娘，这是？”

“我与你师父商量好了，往后，你习武要随身携带灵石”，孟青娥说着就抓起黄石粗糙又瘦削的手掌，将灵石塞了上去。

“师娘，那他们？”黄石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秦川一干人，但少年的目光却盯着木桩那处的康直木，他正在用铁皮一层层箍紧木桩。洪家枪馆是不允许灵石出现的，连康老到来也是守着这条规矩的，秦川给出的理由是师娘弹嫌灵石五颜六色，夺了她的艳丽，黄石不信，却也未去深究过缘由，他不知今日为何师娘会打破多年的规矩。

“真是个好孩子”，孟青娥伸手摸了摸黄石的后脑勺，“往后，他们也随身携带灵石，万一哪日开了灵根了呢？”

“去吧！你师父在堂中等你。”

“哦！”

黄石将灵石揣入怀中，讷讷地向木楼中走去……他就这点好，对于不明不解的事情也不急于求答，师娘要收灵石也好，要给灵石也罢，师娘不说，他自也不会去多嘴多想。他身怀“开灵根”的天大秘密，老黄不说，让他修灵后自从古玉中找答案，他便将铜钱样的古玉挂在脖子上绝口不提此事，这事儿若搁在秦川或小康身上，这两人还不得问遍八方四海，搞得人尽皆知。

少年漫步前行，他心思系在胸前紧贴肌肤的古玉上，临近楼门，胸前的古玉竟散发出一丝似有似无，既温又凉的异样感，黄石正当要细细体味时，馆主的声音从堂中传出——

“小石，你来帮我上柱香！”

“哦！”黄石应了一声，他伸手揉了揉胸前的衣衫，隔着衣衫搓了搓那枚铜钱样的古玉，好似并无异样。

跨过门槛，黄石看见馆主坐在红木案台边，怔怔发呆，红木案台上供奉着三尊灵位，曾祖洪岱岳，祖父洪高渠，父上洪乔松，与往日不同，三尊灵牌的前面，两个矮脚铁架上托着一根……树枝，是树枝，黄石诧异地多瞄了两眼，灰青色的树皮上满布一条条纵行的茎纹。

少年从案台边抽出三根细香，在白蜡烛上点燃，合手打躬在灵牌前作了三个揖，将细香插在满是香茬子的紫铜香炉上，最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馆主今日别于寻常，还在发神……

点燃的香木发出淡淡的檀香味儿，缕缕白烟汇聚，在空中游蹿，白烟绕过三尊灵位，蜿蜒蹿上馆主的眉梢，从他发髻上袅袅飘升，散于无形。

这一刻，黄石感觉馆主好似借着袅袅白烟与祖先进行着缥缈的对话……

“听直木说你的‘点睛’大有长进，还能结合‘弧蛇’，融会贯通”，馆主总算回了神，笑着对黄石说道。

黄石赧然无措，他想不到孤高的康直木会如此高评他，一时找不出词来接话，若是换作是秦川，这时早将师父师娘抬出来，吹捧上天了。

“那杆黑铁长枪可还称手？”上一句话还未得到回应，馆主又抛来一个问话。

少年脸上愕然一愣，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他常用的那杆黑铁长枪据说枪中掺有精铁碎末，重四百八十斤，购得此枪定是花了师父师娘不少的存蓄，黄石并非无心无肺之徒，他夜来总是忧心重重——今日，已是第八十七天了，他们还没去找活计，枪馆也未见半颗灵石入账！

“你日常提墩八百斤，用四百斤的铁枪，真称手？”馆主的问话还是没得到回答，黄石只是将头埋着，地缝中像有什么宝贝吸引着他的眼球。

“小石，枪馆中的事无需你操心，你只管练好枪即可”，馆主吹了吹掉落在红木案台上的香灰，“往后，你来使这杆枪！”

馆主的目光定在红木案台上的“树枝”上，招呼黄石，“来，试试！”

黄石蒙着一头雾水走向案台上的“树枝”，馆主才说过黑铁长枪过轻了，怎又让自己拿一支树枝当枪呢，那树枝六七尺长，径口正巧拇食二指环握，尖头鼓杈的地方被削成了枪头状，青灰色的树皮上有一条条纵行的茎纹，走近再看，树枪表面些许凹凸不平的起伏，还有许多细小裂纹，如蛛网一般。

少年伸手一握，这树枝触手冰凉坚硬，是金属的质感，黄石睁着满是问号的眼睛看向馆主，只见馆主八字眉一垮，嘴角挂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少年再一提，树枝纹丝不动，他惊讶了！又翻手使劲往上抬，树枝颤颤晃动，红木案台发出痛苦的吱嘎声来。

“这……这枪……”黄石搭上两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将“树枝”抬了起来，他脚下摇晃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将“树枝”斜立在地上，用两只手紧握着稳住枪身，这几下笨拙而简单的动作竟累得他气喘吁吁。

“此枪唤名‘百折’，取自‘百折不挠’之义，重一千二百六十四斤！”馆主将红木案台上两个枪托收了起来。

黄石在枪头过度到枪杆的地方看到了两个弯弯曲曲的小篆“百折”，像树干上扭曲的裂纹。这枪是杆头一体的。

“这枪是何材质，竟如此之重。”

“铜的！”

“异铜？”黄石一口道出。

精铁异铜玄银，世间最常见的炼器材料连三岁的稚童也能顺口道出。

馆主摇了摇头，“康老见过，说不是，你师娘也说这枪非是异铜，这怪枪表面的灰绿色层也就一层铜锈罢了！”

“铜锈？怪枪？”黄石摊开手掌一看，掌心果然沾了些绿色的细末，一股锈蚀的铜臭味钻入鼻端。

“这枪还有何怪异之处？”黄石在衣摆上蹭了蹭掌心的铜绿，一杆子生锈的铜枪竟有一千二百多斤重，当真匪夷所思！

“额……这枪，它吃灵气！”

这话一出，青枪轰然倒地，嵌入地面的木板中，震起一股扬尘……

“唉！康老，又得加活儿了……”馆主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