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一声许久不见的称呼飘入耳中,况戍身形一震。
“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我”
况戍惊颤地瞥过视线,可目光刚碰到辛雪稚的脸颊就慌乱地跳开,他往后退开几步,在病房中静立片刻,绕过病床离开了此处。
辛雪稚隔日清醒,烧已退了大半,医生允许他回家休养,只需每日来医院打点滴即可。况戍本想抱他,但他看着那人没换的衣服和泛着血丝的眼睛,不忍心再让他劳累。
“我好多了,能自己走。”
况戍没有勉强,陪着他慢慢往楼下踱步。回家之后,况戍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辛雪稚瞧着心疼,把他往房间里推:“你去睡一觉吧,昨天一晚上没合眼吗?”
况戍硬着身体没动:“你做什么?”
辛雪稚道:“我把计算结果整理一下,发给组长看看,如果可行,他们就可以着手实验的事情了。”见况戍要说什么,他连忙补充,“放心,这个很快,而且一点不需要费神。”
“恩。”况戍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雪稚。”
“怎么了?”
况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来:“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你难过到现在吗?”
辛雪稚身形一顿:“为什么提这个?我们说好的不再提三年前的事情。”
“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辛雪稚仍想拒绝,忽然看到况戍的表情。重逢之后他见过况戍很多样子,热情的、威风的、霸道的、疯狂的却从未见过这样落寞的一面。为什么?明明三年前被伤害的是他,为什么提起此事,况戍会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让人如此苦涩。
“没有了。”辛雪稚褪下尖刺,和他坦露心扉,“我已经不再感到难过了。”
“哦。”况戍滚动喉结。
“因为你现在已经回来了。”辛雪稚忽而又道,“而且承诺再也不会离开,是这样吗?况戍,现在我能再相信你吗?”
男人浑身一僵,蓦地冲过来抱住他,他很激动,声音正在颤抖:“我会努力让你相信。”
辛雪稚的计算成果得到科研组的一致认可,组长当即将医械电能改良列为小组首要工作,实验启动,等辛雪稚病愈复工时,就可以直接加入。
杜晨这段时间过得心烦,实习生活并不顺利,经常因为错漏的工作遭到前辈批评。况家和辛家来往密切,这些员工难道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对他如此苛刻,就不怕得罪辛家?
还是说他们只认血缘,只认辛雪稚一个人?的确,辛雪稚不仅是正牌的辛家少爷,还和况戍有私交,他怎么可能被为难?想必在研究所待得十分舒坦吧,而那个研究所的名额他本来可以拿到的
杜晨恨恨地一脚踹上面前的花架,他心中烦乱,在家待不下去,就出来花园透透气。只是满院花香闻着却更心烦,他踹了几处花草,正欲回屋,忽然听到隔壁的汽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