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真的是我的乌鸦吗?”
“不然呢?”黑发红眼的女妖坦坦荡荡地向他展开双臂,带着笑意问他,“要检查一下吗?”
“啊……不了。”汤姆飞快地扭开脸。
但是对方糟糕的台词还没有说完:“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无论我怎么抗拒,你都要强硬地定住我,仔细地检查我身体的每一处——”
“——那时候你是一只鸟啊!”汤姆忍无可忍地打断她的话。
“啊呀,”女妖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现在也是一只鸟啊。”
“那不一样……”汤姆虚弱地回答她,“好了!”他赶紧阻止话题进一步向糟糕的地方滑落,“正经一点啊,啾——”他也发觉对着一个成熟女子形态的生物叫这个名字不太对劲。
太亲昵了……虽然这原本是他的乌鸦。
“那你喜欢怎么被称呼呢?”他问道。
“阴影之王……阿尼玛。”漂亮的女妖如此回答他。
“阿尼玛……男性心灵中的女性意象?阴影阿尼玛……蛇蝎女妖?”汤姆从脑子里把名字的来历翻了出来。
“嗯哼,”阿尼玛靠在床头问他,“是不是很恰当?”
“……就是不太吉利的感觉。”汤姆老实地回答道,感觉头上已经插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女妖肆意地笑了起来。
“我的小男孩儿,”她亲昵地称呼他,“你还不懂得领略黑暗的魅力呢。”
汤姆已经逐渐镇定下来了,在接受了这位阿尼玛其实就是自己的啾啾之后,他看待她的角度就变化了。
“有没有什么不适?”他问道,“你最近突然发育就是了变身做准备的吗?变身是消耗的魔力还是体力?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听到这么家长里短的问题,阿尼玛的笑容都僵了一下。
“不了,”女妖回答说,娉娉婷婷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更愿意看看你编写的魔咒——毕竟是已经愚蠢到我都忍不住回答你的自言自语的地步了。”
“愚蠢?”汤姆盯着她头上的金冕,若有所思地问:“所以,这个冠冕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了?”
“不然我实在不能理解根本没有上过一天课的小乌鸦哪里来的底气嘲笑她的主人。”汤姆佯装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