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感到疼痛。
“你知道,莲娜,我最好生活在一个无人居住的岛上。”马克西姆出乎自己意料地说。
“一个人?”
“和你,和孩子们一起。但愿没有其他人。再没有其他人。”
他一口气喝干了酒,侍者马上就把酒杯斟满。
“我可不愿意。”妻子说。
“我知道。”
短剑在口袋里变得沉重,开始发热。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高兴——强烈的,几乎像性亢奋似的。是要求释放出来的那种兴奋。
“你记得爱伦·坡吗?”斯维特兰娜问。
我们被轻而易举地放进去了,我甚至没有料到。也许是因为餐厅里的规矩变得比我记忆里的更加民主了,也许是因为顾客不多。
“不记得。他死得太早了。对了,谢苗说过……”
“我说的不是爱伦·坡本人。我说的是他的小说。”
“《人群中的人》吗?”我猜测说。
斯维特兰娜轻轻地笑起来:
“是的。你现在处在他的地位。不得不在有人的地方瞎跑。”
“现在我不讨厌这些地方。”
我们每人要了一瓶“贝伊利萨”奶酒,点了饭菜。这大概会使侍者对我们的造访产生一定的想法:我们是两个在找活干的没有经验的妓女,——但是总之,我不在乎。
“他是他者吗?”
“爱伦·坡吗?多半是。他多半是一个未被激发的家伙。”
有一种本质——实实在在的实体,
有两种生命:它们看得见的面容——
存在于双重的本质中,它们的源头——
是物质里的光,是物体和倒影。
斯维特兰娜轻声地念道。
我奇怪地望了望她。
“你知道吗?”
“该怎么跟你说?”我抬起眼睛,惊喜地接下去:
别害怕沉默的化身,
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
可是一旦你与它的影子相撞,
(无名的精灵,他总是住在没有人迹之处)
那么你得祷告,为了你注定遭受的苦痛!
我们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