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抓是不是芳芳设的圈套?”这个问题在我的葫芦里闷了很久,我不由脱口而出。
金弹若有所思,道:“应该不是吧,感觉芳芳是真醉,不像是装的。只是我自己习惯了,把持不住吧?”金弹似自问,又似自答。
“那哪有这么巧,你脱光了她的衣服,想干了,警察就闯进来了?”
“有埋伏,肯定有埋伏!”金弹似乎明白过来。
“应该有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监视了,你肯定没注意摄像头。”
“是啊,芳芳的父亲是警察出身,我就怎么这么笨呢,以为她也没办法了呢,以为是虎口的羊了呢!”金弹有点捶胸顿足。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传讯金弹的呼号,金弹立即起身,朝门口奔去,穿上“黄马褂”,有一个狱警引领着,走向传讯室。
金弹走了,留下一个空档,土豆凑过来,说:“这小子挺会编故事,每到要干那个了,都说没干成,真是鬼话连篇,难道他不是人,不是男人,没干成怎么会进来,什么理由可以抓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土豆听金弹的故事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发挥、宣泄一下。
“或许,真的隐瞒了很多,干了说没干,杀了说没杀。”土豆那么斩钉截铁,我觉得不会是空穴来风,人是容易被影响的,我也逐渐倾向于土豆的推测。
“我敢肯定,金弹是个罪恶累累的奸杀惯犯,别人不敢抓蛇,就他敢,别人不敢干的事情,就都被他干了。”土豆越说越兴起。
照这么说,金弹是隐伏很深的敌人?如果是这样,我必须跟他划清界限。
……
可是,没过半个小时,金弹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叠纸,只见他很轻松地摊开,“取保候审”四个大字映入大家的眼帘。
吃过官司的人大多知道,“取保候审”跟“无罪释放”几乎是划上等号的,都是御批的逍遥法外,要比越狱强多了,没有人抓你,还被处于合理的保护之中,黑恶势力不敢碰你……因为你时刻处于公检法的审视状态,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还真不敢撞进这样的圈子中来。
“恭喜,恭喜!”土豆一反常态,双手一抱拳。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我并不知道取保候审是怎么回事,见土豆这么作揖,当然也就明白这对金弹是好事。
金弹指着一叠需要填写的取保候审的单子说:“你们说,怎么着?”他停顿一下,“讯问我的人只问我一件事,想不想出去,我说想,他又问我,出去后还抓不抓蛇,我说抓,他说很好,他又问,抓的蛇想买给谁,我想回答了,他阻止我,说我想好以后再回答。结果我想了一会,抢答成功。”
“抢答什么了,成功?”土豆有点急切,不喜欢金弹卖关子。
“啊哈,我抢答说,被抓的蛇只卖给芳芳。”金弹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显然他答对了。
只有把蛇卖给芳芳,芳芳的饭店才可以起死回生,只有把捉来的蛇只卖给芳芳,她才能大红大紫,才能让她的叔叔、伯伯们安心,觉得为好友子嗣做了点什么,尽了点绵薄之力。
芳芳的叔叔、伯伯们,其它的忙帮不上,非法的买卖关系还是有能力纠正的,就算你金弹不光能抓眼镜蛇,还会抓蟒蛇,在法律的框架内,金弹还就是井底之蛙,怎么玩捏都是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臭虫。
但这一切,比起在看守所里的其它子民来说,算是法外开恩了。
金弹走了,他的捕蛇生涯又可以重新开始了,只是他缺乏了自由贸易的勇气,他必须无条件把蛇卖给芳芳,否则“取保候审”四个字中的“取保”很有可能就会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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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拉布拉多
土豆跟我一样,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只是他不喜欢听那些没有“浇头”的故事,他需要一些带荤的东西营养一下他的神经,激活一下在看守所里索然无味的生活。
金弹走了以后,我跟土豆的关系拉近很多,有些我不便启齿的问题,他都帮我代问了,金弹的结局多少有些出人意外,真应验了所谓“世事难料”这四个字。
这天,我问土豆:“你是啥事进来的?”我一般不会说,你是犯了什么法进来的,我觉得这样很不礼貌,说不定别人还真不是犯了什么法,只是触了什么霉头,被乱七八糟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