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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微弱的勇气彻底被击散,她顿时有些慌乱:“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尚家父子今日出来是为了尚婉头七的席面,拱手送她。
等她离去,尚家的马车缓缓前行,往府中方向驶去。
尚勤鸣放下帘子:“爹,你不是见过郡主么?方才为何一直盯着她看?”
尚君宜接过他递来的手炉,明明初春了,他却因为一场寒咳起来,夜里睡醒也手脚冰凉,开始往床上搁暖炉才睡得着。
“入册大典那日我没去,今日第一次见她。”
尚勤鸣没想到岐王找回来的女儿居然是她,这么说以后陈束就有人撑腰了。
他为他高兴。
但是他没忘记尚君宜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追问道:“您怎么盯着郡主看呢?”
尚君宜皱紧了眉头,好似十分不确定的样子:“你觉不觉得这个宝珠郡主……”
尚勤鸣:“什么?”
“……”
尚君宜还是拿不定念头,最终把事沉到心中:“没什么。除了席面,还有其他的事要办么?”
他不想说,尚勤鸣也按下好奇,把心思放在丧礼上。
“都准备好了。虽说现在是冬日,但灵堂设有香烛,比外头暖和,要尽快下葬。丧师看好了日子,定在上元节那天,族老们还在为小廉入妹妹名下吵,不知道下葬前能不能落定。”
尚勤鸣微微叹气。
尚廉入尚婉名下不难,难的是尚婉只以母亲的名义独自在族谱上列一段。
“六爷爷说要给妹妹配阴亲。”
尚君宜冷笑,颠着手炉:“老不死恶心谁呢。”
尚君宜又道:“这事你别管,我来。”
陈云珠回了同乐殿,路上颠簸不停,她换了身衣裳,趁天色尚早,小小的眯了会儿。
岚青挑剑时崩裂了伤,独自在屋中上药。换好衣裳后,去找岐王。
他还在看那张求来的圣旨,眉眼沉沉,阴鸷的脸上略显忧愁。
“王爷。”
岐王没看她:“跪我干什么?你的主子是郡主。”
岚青道:“郡主的血肉承于王爷,我是郡主的人,自然更是王爷的人。”
‘啪!’
瓷杯在身前碎裂,飞射的瓷片扎进岚青身上,她歪了歪身子,闭目忍住了。
“你敢不忠她!?”
那一刻,岚青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岐王很爱宝珠郡主,不是宠,就是爱,比她表面看见的的还要爱。
他高高捧起她,恨不得她比自己还要接近太阳,又害怕太阳烫到她,他燃起了几十年未有的斗志,要拼命往上爬,把她庇护在羽翼之下。
要她光万丈,要她沐金阳。
要她笑从心,要她行逍遥。
岚青生出一丝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