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谢言抚着我后背的手忽地一顿,就连面上的神情也是掩饰不住的暴戾和凶狠。
他的眼眶在一瞬之间爬满猩红的血丝,手上的青筋暴起,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攀着他的手臂,却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勃发的怒意。
除了上次与我起冲突外,我从未见过谢言这般生气,就像是,一个本是一无所有的人忽然得了天赐的宝物,千恩万谢地珍惜呵护着,深怕这宝贝有一丝意外,但路过的行人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仅有的宝贝踩碎了。
我见不得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心底很害怕,身体也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谢言这才意识到吓到我了,将阴郁狠戾的神情瞬间收起,幽深的凤眸瞬时恢复了平静,他只凑过来亲我,用更重的力道拥抱我,与我说,“别怕我,别怕我。”
我怎么会怕他呢,我明明喜欢他都嫌不够。
谢言的这番安抚将我满身的逆鳞都抚顺了,我像只生来丑陋的猫儿,在得知主人对我的宠溺后,慢慢朝他露出柔软的肚皮,想讨得他的欢心。
我带着满脸的羞意,慢慢圈住谢言的脖颈,与他更贴近地拥抱,近到我们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我此刻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死死扒在谢言身上,死活都不愿下来,这样的接触让我感到很安心,甚至还支起身子去吻他的唇角,亲他修长的脖颈。
但我在做这种事上经验甚少,一点也不熟练,也做不来谢言平日里对我做的那样凶巴巴地又啃又咬,还非要留下印子。
我只是小心翼翼地亲亲他凸起的喉结,明明我也有喉结,但我的喉结小小的,跟谢言的没法比,他的喉结看起来就是比我的更为性。感,我伸出舌尖轻轻在上边打圈,像是将他的喉结当成了什么稀罕的美食。
谢言很快便不允许我这般放肆。
他的呼吸几乎是在我亲吻他脖子的那瞬变得有些粗。重,几乎是立刻就伸手擒住我的下颌,将我的唇从他身上挪开。
我有些生气,觉得他是在嫌弃我。
凭什么他就可以对我这般那般,时常将我弄得万般狼狈得完全不像自己,可我要对他做什么,却必得经过他的同意。
凭什么!
可当我带着满腔的怒火抬头,谢言的眼神却让我心惊肉跳,就像是那种看见生肉的饿狼,更像是蛰伏在暗处准备扑杀猎物的毒蛇。
风眸中带着炽热的谷欠,那些隐藏在斯文君子面皮下的,分明是包藏祸心的豺狼虎豹,姿态矜贵雍容地请君入瓮,当猎物上钩了,便将其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后知后觉地想逃,想从谢言腿上下来,他却不许,铁一般的手臂死死箍住我的腰,将我的腰勒得很疼,另一只手强硬地抬高我的下颌,他那张森冷的俊脸慢慢朝我靠近,近到嘴唇都要与我相接,才慢慢开口。
“你可想好了?”他修长的手暧。昧地在我颈侧游弋,时不时狠狠碾压我的嘴唇,将我的嘴唇弄得有些红。肿,沉沉的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如有实质地落在我微敞领口的大片肌肤上,声音都带着三分暗。哑。
都是男子,我就算再不通人事,也能从谢言如狼似虎的眼神中知晓他的意思,我知道,谢言,他想要我,不是像儿时那种孩童过家家那种成亲,而是真正的水汝交融,他想要我的身子,想试探我此次举动究竟有几分真心,又能做到哪步?
我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额间都沁出薄汗,嘴唇都有些颤抖,我并不是没有准备,我这几日看了许多话本,也看了很多画册,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女子和男子之间是怎么回事,甚至还做了准备,可是当谢言这般问我,我却拿不定注意了,甚至有几分惶恐害怕。
我紧张的时候便会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将嘴唇都咬出血,这些都是我无意识的举动,但谢言却经常对我这番举动颇为不满,他啧了一声,修长的指尖将我的下唇解救了出来,尔后又慢条斯理地掏出袖中的毛巾帕,细细擦拭指尖染上的口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