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村庄,房屋树木都在黑暗中静默着。时间是下半夜,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一个房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出门外,那灰黑的衣服立刻融入夜色中。他像一只夜猎的猫,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在一个房间的外面停下,伸出手指在门上轻轻一弹,那门便无声地开了,另一条黑影飘出门外。
两个黑影汇到一起,一点动静没有,向村外飞去。
这两条黑影正是肖飞和白玲。
二人写好了报告,交给范江,又购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备足子弹,在夜里悄悄离开西北行署。又踏上新的征途。
行走之间,二人突然一跃,在一个草堆的暗影处蹲下。一队巡逻的战士,“踏踏”地走过来,又“踏踏”地走过去。村庄又归于宁静。
巡逻队走远了,肖飞和竹白玲这才起身,悄无声息地向村外走去。忽然,竹白玲一拉肖飞,用默听法说:“哥,这里有一个暗哨。”
肖飞说:“避开他。”
那哨兵趴在一个小树丛里,正注视着村外。在他面前一个扇形的开阔地上,就是一只猫在活动,也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忽然,他听得身后二十米处,有轻微的响动。凝神听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动静了。
“嚓!”身后不知道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下,那暗哨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然后才回过头来,注视着前面。
就这几秒钟的骚扰,肖飞和白玲像一阵清风一样掠过他的身边,成功地出了村子。他们在村子外面一个树丛里蹲下身子,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了一会。
最后确定,村里没有人跟踪他们。村外,几百米方圆之内没有人在活动。
猴子用默听法说:“我们走。”二人提起轻功,燕子一样,飞掠出去,一会儿,便远离行署,在乡间的土路上奔走。
这一走,他们将从人海中消失。即便是西北行署里有敌人的暗线,他们只知道肖飞和白玲消失了。却不会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会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更不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在西北行署的周围,肯定有好多眼睛,死死盯住这里的每一个出口和入口,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肖飞和白玲的行踪。
但白玲的听力,天下没人能比,在这宁静的夜晚,周围几百米,只要有人,白玲就能发现。
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们。如果情况果真像他们分析的那样,真的有人在跟踪监视他们,现在也跟丢了。他们不知道肖飞和白玲去了哪里。
这样一来,双方都进入了暗处。,肖飞和白玲在寻找要袭击他们的那些杀手,那些杀手也在寻找他们。但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有一出戏叫《三岔口》,说的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在摸索寻找对方,想给对付致命一击。肖飞和白玲与他们的对手们,现在正处在这种情况下。
现在肖飞和白玲已经成功离开西北行署,突破了鬼子在十里之内设下的监视圈。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监视圈的话。
情报显示,川岛正平这个老鬼子又在施展新的阴谋诡计。肖飞和白玲,这两个年轻人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大峰山里,肖飞单凭一己之力,就打掉了他的总部机关,他以一个将军的身份,竟然扔下部属不管,自己偷偷逃命去了。真是丢尽了脸面。
当他躲进项湖荡,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又找到了他,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没有能够带领部下逃出湖荡。
他不得不再一次重施故伎。丢下部下,自己乘坐早已备下的微型小艇,偷偷逃出三星岛。
川岛羞死了,气死了,恨死了,但毫无办法。
肖飞和白玲就是他的剋星。
但川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报复,他要抓住肖飞和白玲,亲手宰了着两个小支那人。
于是一个新的阴谋酝酿成熟,一张罪恶的大网悄悄张开。这一次是专门对准肖飞和白玲的。
肖飞和白玲也恨透了川岛正平,他们的亲人死在川岛的手下,几年的抗战,他们看到川岛太多的罪恶,看到川岛杀害了无数的无辜百姓。
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也要手刃川岛。他们明知这一次川岛集中力量专门来对付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来。撕破川岛大网。
现在,他们行走在乡间的大道上。他们约定好,凡是夜里活动,一律用默听法交流。
白玲说:“飞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肖飞说:“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目标。我们在找川岛,川岛也在找我们。但我们不知道川岛在那里。”
白玲说:“就这样先走着再说?”
肖飞说:“对,先这样走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