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忽然一拍桌子说:“找到了,我知道野鸭是谁了。”
肖飞和白玲也兴奋起来,连忙说:“是谁?”
范江说:“就是这个人。”他把一份档案朝肖飞面前一推,“你看看!”
肖飞坐下来,去看那份档案。那上面写着:后勤处副处长顾轩。下面是出生年月,简历等等。唯一不同的是这人来头蛮大的,是延安下派的干部。
肖飞一边看档案,一边说:“范大哥,这位后勤处的副处长来头不小啊。”
范江说:“他们那批干部从延安出发,辗转到达八路军总部,然后下派到各地方军区。这位顾轩就是那批干部中的一个。
从档案上看不出有什么疑问。猴子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范江:“你怀疑他是野鸭?”
范江说:“他的嫌疑最大。”
肖飞学着范江的口气:“说说理由。”
范江说:“这个人早就引起我的注意了。”
白玲说:“说说,他有哪些疑点?”
范江回忆说:“这个人最大的疑点就是一点疑点也没有。他工作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为人谦逊低调,从来不和别人争长较短,属于没性格的人。”
肖飞不解地看着范江:“范大哥,你这样说,这人不是好人吗?怎么说也不像野鸭啊?”
范江站起身,兴奋地来回踱步,说:“这就是最大的疑点。好人就没性格吗?你,猴子,你,白玲,都是好人,但你没性格吗?”
肖飞和白玲有些迷惘了,不知道这事怎么扯到人的性格上。
范江见二人迷惑不解的样子,笑笑说:“这么说吧,同一件事,两个不同的人就有两种不同的做法;同一句话,两个不同的人就有两种不同的说法。而一个人说话做事,总是符合预先设定的标准,这人就可疑。”
白玲嘴快地说:“大哥,你说的这么玄乎,这都哪跟哪呀?你就凭这个就指定顾轩是野鸭?”
范江说:“你别急,我有事实为证。有这么一件事,有一次盘点库房的时候,发现在顾轩当班的时候,丢失了一袋面粉。这本来不是一件大事。而且面粉这东西是消耗品,也许是被吃了而忘了入账,都是有可能的。领导批评两句,这事就过去了。”
肖飞点头附和道:“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白玲说:“对呀,最多就是批评几句,还能怎么样?”
范江说:“可疑的是,顾轩自己却坐不住了,在领导面前深刻认识,请求处分,那书面检讨是一封接着一封地写。弄得没完没了。最后弄得领导都烦了。”
“做作!”肖飞说。
“后来那面粉又查清楚去向了,顾轩没有责任,这说明领导批评错了。正想对顾轩说句道歉的话,你猜顾轩怎么说?他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自己应该引以为戒,以防止今后工作中不再发生类似的事。”
肖飞摇摇头,说:“这就有点假了。范大哥怀疑的有道理,这的确是疑点。”
范江说:“猴子,你遇到这事怎么办?”
肖飞说:“我脾气不好,肯定骂娘!”
范江说:“白玲,你呢?遇到这事怎么办?”
白玲说:“我不骂娘,恐怕会掉眼泪,因为冤枉、委屈。”
范江说:“这就对了。我当时就想,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跟装出来似的?但这也就是一时的怀疑,那时还没有野鸭这事,心里想想,也就算了。现在想来,疑点就多了。”
肖飞兴致提起来了,看着范江说:“还有疑点?还有什么疑点?”
范江说:“你看他的籍贯是哪里?”
肖飞低头看了一下顾轩的档案,说:“山东枣庄。”
范江说:“但问题是这人说话没有一点山东口音。我们这地方距离山东不远,也经常和山东人接触,基本上每个老百姓都熟悉山东话。但顾轩却是一口纯正的官话,就是和山东人说话,也是用官话。”
白玲说:“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