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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理想吗?这是妄想。”格林德沃耸耸肩,“经常有一些陨石掉到地上,那么有什么东西飞上去,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希望如此吧。”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中,他们都在刻意回避某些话题,又彼此对回避的内容心知肚明,只好在闲聊中夹枪带棒,又很快可以通过对方的反应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纽特在很多年前,就把血誓交给我了。”
“我想你应该一直把它收藏在柜子里,保护得很好。”
“现在我反而希望我这样做了。”
“现在也不晚,”格林德沃抚摸着厉火,轻声说道,“从纪念品的角度看,一堆玻璃碴子和一个完整的杯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
“对了,改变男孩的东西或许可以让遗憾变得不再是遗憾。”
“那明显是一次不小的事故,”邓布利多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即便成功了,想必它的代价不会小,更何况,一堆玻璃碴子也终究不是一个完整的杯子。”
“更何况,一个笃信未来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他将擦干净的魔杖收回怀里,而一旁的格林德沃也端起燃烧着厉火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个各有坚持的人都没有说服彼此,但仿佛又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们相视一笑,端起放着正常冰块的正常酒杯遥遥碰杯,下次相遇,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先走了。”
“我结账。”
熟悉的对话,酒馆中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人,而在格林德沃之前的位置,一枚淡绿色的球形宝石正在杯底缓缓的转动着。
第四百二十五章未来的碎片
被雨水洗刷过的森林从秋冬的衰败中挣扎出一丝盎然的绿意,连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在清新空气的滋养下,克雷登斯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又或许是被纳尔逊的“希望”所震撼的内心平静了下来,他脸上狰狞的伤疤如同陷入了沉睡,难得显露出一副酣甜的姿容,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我感觉自己反倒应该谢谢迪佩特,”克雷登斯抚摸着自己的瘢痕,轻声说道,“默默然受到了重创,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你有东西可以失去,克雷登斯,”纳尔逊皱着眉头说道,“纳吉尼在被血咒反噬的过程中遭受的痛苦不会比你小,更何况我的计划并非完美无缺,甚至现在看来也是漏洞百出,但她还是忍受了下来,那可不单单是依靠一件隐形衣的欺骗就能做到的事情,既然她可以做到,那么你为什么不可以?”
“说到隐形衣——”
“汤姆给我讲了,”纳尔逊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宝石,眉头紧锁,“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还需要一些证据——一些来源于我自己的证据,命运或许是可以安排的,我的朋友……对了,你说你之前感受到一个默然者在窥伺你,对吗?”
“是的,但是我找不到他。”
“原来如此。”纳尔逊点点头,掏出一个小本子,又在上面记了一笔。
看到这一幕,手插在兜里的汤姆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笔尖摩擦羊皮纸的“沙沙”声富有节奏地在森林中响起。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实验吗?”克雷登斯洒脱地说道,“我对‘实验’这个词有些阴影,当然,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需要明白,需不需要安排一下后事。”
纳尔逊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他并没有回答克雷登斯的问题,反倒是解着抛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你之前也使用过隐形衣,是吗?”
“是的,我当时跟随阿芒多·迪佩特前往了一个美国魔法国会隐藏的研究基地,他似乎没有打下来的本事,但我也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就抢来了一件的隐形衣——我从特殊的渠道打听到那个卖洗发水的波特家族有一件相当好用,当然,我已经把它还回去了。”
“我拥有的隐形衣不是你给我的,对吗?”
“是的,汤姆说那是我委托邓布利多交给你的,但是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克雷登斯陷入了回忆,喃喃道,“但是也不排除他对我用了一忘皆空之类的咒语,毕竟据汤姆所说,那件隐形衣绝无仅有,而我却可以通过相似的魔力呼唤你。”
“他不会做这种事的,”纳尔逊顿了顿,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了。”
“这就奇怪了……”克雷登斯陷入沉思。
“克雷登斯,”纳尔逊合上笔记本,并没有像之前一贯的那样实事求是,反倒的展现出了强烈的自信,他的眼中透露出兴奋的光彩,和数年前第一次获得魔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像观察一件珍宝一样打量着克雷登斯,压抑着激动,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这是一个穿越时空的魔法,它只存在于蓝图和失败之中,但我想,它很快就会成为现实了。”
“时空?抱歉,我有些不能理解。”
一旁的汤姆不动声色地挥动魔杖,施展了遮蔽信息的魔法,坐在阿黛尔对面的罗伊那露出一抹被发现小动作的笑容,从头顶摘下一朵花瓣,在手中搓揉着,“小气的巫师……”
“它可以送一个人回到过去,克雷登斯,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到不久之前时间出现了一秒钟的错乱,”纳尔逊眉飞色舞地解释着,“那是我的一位朋友,一位富有创造力的女巫钻研多年的研究,她一直想要打破时间的束缚,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而这次时间的错乱发生的原因,正是我不慎打破了她的实验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