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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真如客套话所说的那样,迈开步子,拎着包哼着歌走了。
留下一脸狐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原地,揉了揉肚子,又想到“猛男”的称呼,不自觉地收腹立腰提臀,“嗯?”
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走回了教室,想到“纳尔逊”脸上的疲态,他恍然大悟,“原来病情是在脑子……等下我得和汤姆说一声。”
“教授,我们今天要学做解药吗?”一个坐在门边的粉嘟嘟女孩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刚刚听您提到了疾病。”
“我们今天学做猛……啊不,喷嚏药水。”
此刻的克雷登斯已经绕到了不知道哪里,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汤姆拽着克雷登斯说了一晚上在霍格沃兹的注意事项,但他唯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每个教室应该怎么走,克雷登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堡里乱窜,好不容易问了点儿路,却又被旋转的楼梯搞得晕头转向,一路念叨着从魔药课教室走到了校长室门口。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他再次发出了感叹,却被路过的小伙子听了个正着,他们认出了纳尔逊的面孔,对这个去年一打三的学长印象深刻,还以为他在教训自己,于是双双立正,像两个卫兵一样站在克雷登斯身旁。
“抱歉学长!我们以后再也不夜游了!”
“嗯,好好干,我看好你们。”克雷登斯牢记着汤姆教导的“纳尔在学校里是一个对待任何人都很温柔,令人觉得如沐春风的好人”,于是他身体力行,锤了捶两个小伙子的胸膛,赞许地说道,“不错,棒小伙,以后努力。”
他很快地从两人中间穿过,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到了走廊后方,留下两个“劫后余生”的小伙子面面相觑,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我没听错吧,刚刚威廉姆斯学长是在鼓励我们?”
“是啊,我听两把扫帚的老板说,他在威廉姆斯学长一年级的时候就见过他,”另一位点点头,“果然,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是敢于向秩序发起对抗的!”
“传言是对的,他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我们以前甚至还害怕偶像,就应该早点向他请教问题!”
“是啊是啊,他应该知道很多隐秘的密道吧。”
而始作俑者已经走远了,克雷登斯竟不知不觉地漫游到了校长室门口的走廊前,此刻的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与办公室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仅仅一墙之隔,可两人显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纳尔逊的样子!”
忽然,一道金石相交般的呵斥出现在克雷登斯耳边,他低下头,揉了揉困顿的眼睛,心中惊骇莫名,他无比清除纳尔逊那足以欺瞒血咒的变形术是何等水平,可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在自己混入霍格沃兹的第一天便如此轻易地看穿纳尔逊的变形术?
他低着头,仿佛没听清一样,右手却已经缓缓伸向了口袋。
“哈哈,好兄弟,我这个开场白怎么样?”
克雷登斯抬起头,看到一具铠甲正在自己身边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真是个不错的玩笑。”
看样子也是纳尔逊的熟人,可汤姆并没有提到,这属实吓了克雷登斯一跳,他松了口气,放弃了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法,可下一秒铠甲一句“这可不是玩笑”却令他再次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前几天对角巷有好几家药材店失窃了,丢了不少复方汤剂的材料,魔法部怀疑是前几年那个易容大盗又开始活动了,”铠甲见走廊上没人,于是放松地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抱在怀里用另外一只手清理着肩甲缝隙中的浮尘,“阿不思说这种紧张的时候越要重视学生的安全,于是这几天配合教授们设置了很多防止外人进入的魔法,我也会被分配了甄别学生的任务,你觉得那句开场白有没有点儿震慑力?”
“很有震慑力!”克雷登斯由衷地说道,“差点儿吓到我了!”
“哈哈,难道你是易容的假货吗?”铠甲“嚯嚯嚯”地笑道,这令克雷登斯的额角流下了一丝冷汗,“不过你放心吧,阿不思做了充足的防护,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任何一个可以人物都不可能混进霍格沃兹!”
“啊哈哈哈。”克雷登斯干笑道,“你说的对,邓布利多是什么人,那种小蟊贼怎么可能会得手。”
“是啊,可惜有的小蟊贼在穿过一件战功赫赫、制作精良、英武霸气、性能出众的铠甲之后就消失了,”铠甲声音沉闷地说道,“让可怜的铠甲只能站在走廊里风吹日晒,好不可怜,甚至某些人在国外砍瓜切菜的时候也没有想道让自己的好兄弟露露脸。”
难道纳尔逊还欠了这种邪门的感情债?克雷登斯尊重纳尔逊,也没有纠结铠甲是怎么在走廊里风吹日晒的,只是用力地拍了拍铠甲抱在怀里的头,说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噫……你那是什么语气?好恶心,”铠甲抱着头的手缩回去了一点,“好兄弟你不会真被人给顶替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明天就过来给你打蜡,”克雷登斯尴尬地缩回手,说道,“话说邓布利多设置了什么防护?我有点儿好奇。”
铠甲看起来寂寞了很久,不由得开始滔滔不绝,面对自己信任的纳尔逊,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霍格沃兹的布防一股脑地捅了出来,克雷登斯一阵后怕,自己找到的密道在潜入学校的当天下午就被设置了强悍的防护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