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医生刚才就已经注意到这个静站在角落的男人,拐角处光线不够亮,以至于医生依稀只能辨认出一个轮廓,倒是男人手中那束红色的玫瑰花抢眼的狠。
医生压根没将这个拿着玫瑰的男人同手术室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的病人联系到一块去。
敢问谁家不长心的看望重症病人会带红玫瑰啊。。
现如今男人站到他的面前,个很高,低着头,紧绷的下颌线几乎平齐他的视线。
密而粗长的睫毛后面是一双浓郁的,潮水般快要漫出忧伤的眼睛。
“签哪儿?”顾亦铭哑了声,像凛冬的风盘旋于高岗,萧瑟的苍凉。。
医生一个恍神,在右下角签字的地方点了点:“这里。”
“你他妈刚还敢来?”
不等顾亦铭落笔,林曜予重重一拳打在男人的后背,拳手手部的力量不容小觑,更何况林曜予恨极了顾亦铭,下手更是实打实的重。
即便顾亦铭身板足够健壮,仍然被强大的力量逼得连连后退。
顾亦铭刚一站稳,林曜予一脚又侧踢向男人的胳膊,皮肉撞击的闷响像是哑了芯的钟,骨骼宛如震颤在密闭的金属容器中,而那份签字单始终稳稳地握在男人的手中。
林曜予攻击不停,咆哮着去抢顾亦铭手中的签字板:“你把它给我!你根本不配签字!”
“我要把他带走,永远离开你这个畜生!”
失了魂的男人像被这句话点醒一般,顾亦铭突然的暴起,红着眼睛犹如争抢领地的雄狮。
他生抗下林曜予的侧踢,借势一个手刀抵到林曜予的脖颈间,两人成互相掣肘之势。
顾亦铭从牙缝间咬出狰狞的低音:“哪儿来的一条狗也敢在我的面前叫。”
“许苑是我的人,往后余生我都会保护好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带走他。。。滚开。”
直到这一刻,顾亦铭似乎还确信,许苑仍属于他。
将小家伙治好之后,剩下的无非是他道歉,挽回的事。。
兴许这段关系里,顾亦铭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被许苑的爱惯坏了。。
“你的人?”林曜予拳头捏紧后却又慢慢地松开了。
青年渗着鲜血的额头看上去狰狞可怖,较好的眉眼在触摸回忆的那一刻变得晦暗无比,好像就连回想也变成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保护好他。。你也好意思说保护好他。。”
林曜予的眉宇间慢慢爬上忧伤和嘲讽,他声调拖长,质问声中盖不住浓浓的心疼:“四个小时前阿苑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急需alpha信息素救命的时候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