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迷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异的欢快。
呼出一口气,唐觅清端坐着,娓娓道出自己的分析。
从领证那会开始谈起,逻辑清晰,与唐以寒的剖析大差不差。
时钟轮转,月明风清,三人皆无睡意。
“秦董这局,简而言之是要以小搏大,以濒死的秦氏搏正直盛年的唐氏。
把阿清嫁给我,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否则唐家不会管这乱七八糟。”
唐觅清接着仔细分析:“她很确定,凭阿清极为负责的性格,必然会力保秦氏平稳。
而我与阿清结婚,时日一长定是感情甚笃,那么我帮阿清挽救秦氏也在意料之中。”
听到这,唐以寒笑了笑。
“秦董更是亲身下场,扮演恶人角色,刻意催化阿清的情绪,直接促成阿清欲夺秦氏所有股份的结果。
这局到此,已是运转良好,无需秦董过多干涉,我和阿清两个年轻气盛的小家伙也能凭一腔热血库库一顿买股份。”
唐以寒和隋夏同时揉了揉唐觅清的脑袋,以示安抚。
——宝贝女儿,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唐觅清继续沉声道:“而阿清是秦董养大的女儿,秦董必然知道阿清手中没闲钱买股份。
所以,秦董谋算唐家的第一步在我,可只有我的普通资产,是绝对不够的。”
她似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分析是真的,往日温柔的嗓音转而薄凉略带寒意。
“秦董这局设得真妙。”唐觅清閤眼,慢慢呼出一口气,“现如今,我名下持有秦氏40%的股份。”
“其中10%是母亲你们送的新婚礼,5%是我从阿清手里低价购入的。
截止到此15%,是我与阿清刚同居那阵的事,那时,我个人资产几乎全用来买阿清的股份了。”
“剩余那25%的股份,小部分是我和澈玉做局让秦婉秦桢心甘情愿卖出的,大部分是征得您同意后,向您借的钱。”唐觅清看向唐以寒。
股份的来源拆解到这,唐觅清心都在滴血,秦慕这局恶心得出乎意料。
她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稳稳当当踩入陷阱,还傻愣愣地把井盖关上了。
“我现在持着这40%的股份,可谓是进退两难。
倘若继续追加购买股份,便是正中秦董下怀。
剩余60%的股份皆在秦董名下,她必会要求我以唐氏的股份来换取。
倘若抛售股份,目前是没人会接手秦氏股份的,我从小股东手里买下股份时,她们都感恩戴德。
倘若维持现状,秦董会有更多的手段来给阿清添麻烦,逼迫唐家出手。
方才我给阿清念信息得知,秦董已在供应商方面卡着阿清了,内乱初解,可供应商不到位,生产无法进行,也就不能推进业务,盈利又从何谈起?
若是这种情况,我能肯定阿清必然不会放弃秦氏,而我也必会替阿清撑起一片天,所以唐家确实不得不插手。
但这种情况更糟糕,不是股份交换的一次性买卖,秦董手持股份就能凭此影响秦氏决策,逼迫阿清去侵占唐氏的利益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