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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定然是累极,今日才会这般早睡。
思及妻子这段时间的经历,心脏似乎被细密无形的线牵引扯着疼。
阿清很厉害,她向来知道。
她也能理解,企业兴衰总有时,随市场颠簸浮沉,更是家常便饭。
可阿清遭遇的这些破事,桩桩件件皆乃人为——
秦慕引非婚生女入主秦氏,分出部分本属于秦秀清的决策权给毫无工作能力之人,纵容泄露配方,以致几个项目亏损严重。
秦秀清手上那些项目的盈利堪堪填补亏空,好不容易扭亏转平,甚至有盈余,而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近半年努力尽数化无。
至今没调查出结果的秦慕私下与蓝家人会面之事,在此事过后没多久,秦时音负责的项目就被蓝家人联手坑了。
秦慕趁此内伤之际添了把火,明目张胆挑起内斗,搞得秦氏乌烟瘴气,一度没几个人愿意干活。
阿清为此与秦慕对峙多回,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和舆论来镇压。
小珍珠为此掉了不少,成日忙碌烦心,饭量消减,日渐清瘦。
这些是阿清本就应该经历的吗?
唐觅清心疼坏了,心肝肝仿佛都不能好了,宛如吸入大量水汽,呼吸不甚顺畅,胸肺难受得很,她悄声下床以免扰了妻子的睡眠。
站在床沿看妻子睡颜,忽想起几个小时前,隋夏因她关监控而将她俩传唤至办公室,待她到了却又轻拿轻放,话题重点全然聚焦秦秀清。
不仅考察阿清的工作成效,还探究阿清对秦氏未来发展的把控,以及,妈妈还很真诚地给秦秀清道歉。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轻声关上两扇门,下楼问佣人:“我母亲回来没?”
佣人回:“二小姐,唐董和太太都没回来。”
唐觅清点头,疾步走向主楼,敲开办公室门口,两位母亲果然都还在。
迎着母亲的目光,她沉声道:“妈妈,妈咪,我到现在才对秦董要蚕食唐氏有了实感。”
唐以寒和隋夏对视一眼,前者笑着鼓励唐觅清继续说下去。
“妈咪,我好难受。”唐觅清眼圈粉粉的。
隋夏心尖一窒,忙牵过女儿的手,轻轻拍着,一如幼年时照顾女儿那样。
唐以寒:“?”
“你怎么只喊妈咪不喊我?”语气有些不满。
唐觅清:“……”
真服了。
隋夏:“……”
瞥了眼唐以寒:“怎么说话的?”
唐以寒眉梢扬起,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