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期艾艾地挤出一句:“别提起我。”
“知道了。”
等我抬起头,只看见洞开的大门和远去的淡绿背影。
这可如何是好?虽是我的无心之失,可是如果追究起来却是件大罪……
烦躁地在屋里渡着步,揉着头。
哎,要不要学一休哥,坐在地上,用手指在头上划两圈?
脑中灵光一闪,急步走到门前,朝外叫了一声,“我头疼要睡觉等五殿下回来你们再来通报。”不等人应声,就关紧房门,走进内室。
那件袍子换下来之后,就随便搭在椅子上,拿来仔细一查,袖角处已经基本干了,一层白白的结晶挂在衣料上;闻闻,果然有股菌类的鲜香味;掏出里面的半干的纸包,已经瘪了。
看来,六皇子真的是吃了我这药,过敏了。
心里暗暗叫苦,可手里动作不敢慢上一分。铜盆里还有半盆水,赶紧撩水将袖子洗净了,用干布巾裹着绞干水;那个纸包细细撕碎,扔进马桶里;翻出那个蓝瓷瓶,用水溶了药粉倒在马桶里,再用茶水一点儿一点儿荡洗干净,抹净放回原处;最后用茶壶里的水洗净手,找块干净布巾擦了。
呼,应该没事了。
没在椅子上坐半分钟,我“嘣”地跳起来,拿着布巾冲到袍子前,裹着,使劲绞了又绞,然后小心撸平细褶儿,搭在椅背上。
又坐了一分钟,我跑道药箱前,把那个蓝瓷瓶打开,从另一个白瓷瓶里倒了一半药粉进去,摆好。
五分钟之后,冲到门口,叫他们先别管晚饭,马上给我烧水,我要洗澡。等了一刻多,终于等到他们抬了浴桶进来。也不要人伺候,等他们出去,自己脱了衣服跳进去胡乱洗洗,然后穿好衣服,把脸盆里的水到进桶里。
(洗澡的意义全在于此啊!)
随后,开门让人进来倒水,装作很随意地说:“给我拿两条干净的布巾来,另外,给我重新泡壶茶来。最后,那个,屏风后的马桶,恩,快满了。”
“是,小的们明白。”
呼,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等到,五皇子回来,我正坐在床前擦头发。
“咦?你这么快就用完晚膳了?”
“没呢,我先洗了个澡。”对着五皇子似笑非笑的审视的目光,我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没见到他,因为脸上也生了红疙瘩,所以除了太医一律不见。不过我问了卢太医,说是看着凶险,其实没什么,用了药两天就好。至于原因,就是吃了野菌煲——”
我的心腾地提了起来。
“虽然几种野生的菌类都是可食用的,问题可能就出在厨子把好几种混在一起炖了汤,并非有人蓄意加害。”
“那厨子……”
“这次六皇弟倒大度,只是让他把剩下的汤都喝了。所以,现在从父皇那里调了个御厨使几天。”
我的良心啊,还好还好。
“这么晚了,怎么晚膳还没备好?”
“……大概,快好了。”
晚饭时,精致的菜肴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几次欲言又止。等我鼓起勇气要向五皇子坦白时,他却突然开口说我身体不好,这几天索性呆在屋里别出门,不要等真病了让家人担心,他会常来陪我,我呐呐地应了,不敢再提别的。
本来我就想装病的。
秋狩最后一天,皇上开庆功宴。我心不在焉地听着领导讲话,悄悄打量着六皇子。他右脚还没完全好,走路时还要人扶;过敏倒是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又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