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谢夫人脸上犹豫的神色,方晋西顿时知道,这是有戏。
他连忙道:
“长姐,皎皎已经是个盲眼残缺之身,想要平嫁已无可能,不若将皎皎低嫁给这商贾之家,谅他们看在相府的面子也会好好捧着皎皎。”
谢夫人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你可打探清楚了?”
“自然。”
方晋西如是道。
常言说,翻了新年就是春,但是北方的春还没有来,屋外依旧刮着凌冽刺骨的寒风。
屋内的谢夫人脸上仍然带了几分犹豫之色,她道:
“容我在想一想。”
“此事事关皎皎的终身大事,长姐仍然有疑虑也实属正常。”
方晋西如是道。
谢夫人捏着帕子。
“此事并非我不同意,只是对方终归是商贾之流,只怕相府那里不好开口。”
“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相爷自然不会答应与商贾结亲,可若是这件事是皎皎自己同意了的呢?”
方晋西道:
“如果皎皎与这位白公子两情相悦,非他不嫁,那相爷想必相爷不会多说什么。”
普天之下,谁都知道皇上与皇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谢相还在位一天,他便不敢公然拆散这对“有情人”。
若是因为拆散小辈婚事被弹劾,那才是让相府颜面扫地了。
谢夫人看向方晋西:
“你如何笃定皎皎会喜欢这个人?”
“晋西知道,长姐有的是手段,只要长姐同意这门婚事,想来多的是法子让皎皎安心上花轿。”
方晋西猜得不错,谢夫人最近刚找到了拿捏这个女儿的筹码。
这个筹码也的确是她留着用来逼谢皎月出嫁用的。
她知道,她这个女儿最是自命不凡,连太子和世子都敢拒,何况平常人家。
所以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打算用她身边的丫鬟逼她出嫁。
谢夫人静默片刻,她这个女儿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不听她的命令,那她又何须顾及她的感受?
谢夫人道: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自会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