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个月的祀春节你可不许推辞了。
到时再出来与舅舅把酒言欢,论诗作曲。
我在广和楼等你。”
忍冬念完了信之后,把信纸折好,放进谢皎月的手里。
她道:
“姑娘,舅老爷说他祀春节在广和楼等你,可是姑娘还被夫人关着紧闭,要如何出去呢?”
谢皎月拿着薄薄的信纸,直觉得这张纸是暖的,暖得她手心都在发热。
“你去寻方府后门一个姓李的小厮,把我关禁闭的消息告诉他,舅舅他会想办法让我能出去的。”
她的舅舅一向是一个机灵的人,总会寻到法子带她出去。
*
过了两三日,方晋西果然再次登门了。
他没有去找谢皎月,反而去找了谢夫人。
“长姐,我已经为皎皎寻到了一位如意郎君,且将他的画像带来了,长姐不如看两眼。”
谢夫人接过他手里的卷轴,将卷轴展开,画像里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年轻男子。
相府之人,相貌向来上乘,无论是娶妻还是嫁女,对方的相貌也定然不差,谢夫人一时间瞧见这相貌平平之人,不免皱起了眉头。
“这是何人?”
谢夫人如是问。
“他呀,这金陵首富的公子,虽说这相貌逊色皎皎许多,但家中情况还是算是殷实,皎皎嫁过去不会受苦。”
谢夫人皱起眉头,“商贾人家,凭何娶我相府的姑娘?”
士农工商,这商人在最末流,连寒门书生都比不上。
何况相府向来清正高雅,与这铜臭人家结亲,谢夫人是万般不愿意的。
“自然是凭这人对皎皎痴心一片。”
方晋西道:
“这人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对以前的皎皎倾慕有加,皎皎嫁过去,定然是不会受苦的。”
“长姐,你也应当知道,皎皎那副身子已经不贞洁了,若是嫁给那些死读书的书生,那些书生定然会认死理,觉得相府有意蒙蔽和欺辱他们。”
“到时候,相府这结的不是亲,而是仇啊!”
谢夫人如何能不知道这一点。
她先前看中景阳世子,便是觉得景阳世子不仅家世上乘,而且还对谢皎月一片真心。
就算事情败露了,只要谢皎月肯伏低示弱,好生伺候着序淮阳,序淮阳定然也不会太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