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了那样的梦,所以她便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挑起千钧重担?
更是在墓室里,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了战神与飞尸的攻击。
若是没有苗儿的香米,她此时已香消玉殒。
好傻,却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只是,他注定要负她的。
齐新宜察言观色,见他有些动容,她黛眉微蹙,样子含羞带忧,“我还梦见,你说……你负了我,若是有来生,你定会娶我……”
不料,齐一鸣斩钉截铁的否决了,“不可能。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只要苗儿。。”
齐新宜的头还没抬起,便陡然听见他如是说,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深深刺痛。她死死地咬住下唇,破碎而脆弱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你为什么说了不认?为什么……”
何苗很想说:因为,你上辈子的时候,还没有我呀!他那时被你的自作多情给打动,有些感动而已,绝对没有爱上你呀!
不过,这话说出口,便有落井下石之嫌,她更不会傻到在婆婆与丈夫面前,说齐新宜是重生的。
只是,这个女人一直在默默付出,瞧着怪可怜的,便息事宁人地道,“好了,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齐姑娘,你没有必要再揪着不放了,相公眼下没有受伤,以后也不会。军需正在紧急筹备,问题也不大,你不用再替他操心了,日后多为你自己做打算吧。”
齐新宜垂着双眸沉默,指甲却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
没有人说话,四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难以言喻的压迫之感,在房间内弥漫。
王婆子知道,眼下是自己做抉择的时候了,可她实在很为难。
儿子儿媳她爱,可新宜算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对她的感情不亚于亲生女儿,所以,也舍不得她伤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要逼死她了!
而这时,齐新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鸣儿,我明白了。如今你真的喜欢上何氏了,你不再需要我。娘也是,有儿媳孝顺,膝下有孙儿孙女了,对她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的声音很低很轻,无比的空洞与寂寥,“你们都好好的,不像我。”她忽地自嘲一笑,声音低得只有何苗夫妻能听得见,“原来,我重回一生,依旧是个多余的旁观者。”
这一刻的她,脆弱得不堪一击,低垂着头,默默饮泣,瘦削的肩膀不堪重击似的,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如同风雨中一朵卑微的小白花,倔强而又无依无靠。
王婆子仿若又看到当年将她从破庙里的观音佛像里挖出时的可怜模样,顿时觉得心都被人挖了一大块,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的儿啊,你说什么傻话!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在娘心里,是无比替代的啊!”
齐新宜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很是依赖,低声喃喃,“娘,那你别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