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外头?”
她不习惯被人伺候,是以一直都没让几个丫头在外轮值。齐一鸣以往与她缠绵要水时,才冲隔壁的耳房里喊一声。
眼下她声音不大,想来耳房里的丫头还没起来,是以也没指望会有人进来瞧她。
可谁知,才喊出声,便听见有人推门进了来。
她一瞧,竟然是齐一鸣。
他面容憔悴,双眸无神,眼底有着一团乌青,像极了与她纠缠好宿没睡的样子。
可昨晚上他没回来,所以,他这副样子只会令她生气。
便冷嘲热讽地道,“哟,彻夜不归,又这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是与哪个美人儿颠鸾倒凤一晚上去了吧?”
“是啊。”齐一鸣随口应了声,游魂似的飘到她跟前的小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脖子喝下,在看到何苗面色变得无比难看时,才慢吞吞地道,“我昨晚上与夜风姑娘睡了一夜。”
夜风姑娘?
何苗愣了一霎,才领悟他的意思。
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是傻子么?有床不睡,在外头喂了一晚上蚊子!”
齐一鸣拿眼睛斜睨她,“没得到你的同意,谁敢上你的床?”
何苗:“……”
特么的,这货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吧?
齐一鸣又道,“昨晚上,我端了饭菜过来,见你睡着了,便没忍心把你喊醒,将饭菜撤回了厨房。想着你不让我进屋,又怕你半夜醒来饿了没东西吃,我便一直在房门外候着。”他的语气有些许委屈。
何苗彻底无语。
沉默了一阵,才道,“齐一鸣,是不是所有未经过我同意的事情,你都不会去做?例如,外出办差、回凤泽城当官、回师门、去打仗?”
齐一鸣微微一诧。
何苗继续扳着手指头数,“还有,你起身、吃饭、睡觉、出恭……你是不是都得我同意才去做?”
“不可能。”齐一鸣想也不想地回答,“前面的事情,我可以请示你,得到你的首肯才去做,可吃饭睡觉这些,是生理本能,并非人为能控制的。”
“既是生理本能,”何苗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陡然爆发一声大吼,“那你昨晚上不睡觉,守在外头作甚?”
“你脑子都被狗吃了吗?还好意思到我跟前装可怜!”
他的精神气色很差,都不知道几个晚上没睡了,她心疼得要死。可想着全是他自己作的,她又气闷无比。
齐一鸣瞧着化身为母老虎似的媳妇,样子好无辜。
“媳妇,若是我不在外头守着,你醒来找不着我,怎么办?”
他回来睡觉就在自己身边,怎的就找不着了?
何苗愣了愣,“敢情你不守着便要出去风流快活?”
“不是。我只是想,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便随意找个房间睡下而已。”
何苗:“……”
算了,这男人的情商为负,同他说多了,只会把自己气得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