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贞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狐疑的看着孙继宗:“会昌伯?”
“稍等一等,给他们一点时间收拾。”
孙继宗神色悲苦的闭着眼,试图将刚才看到的画面从脑海里面赶出去,同时呢喃着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这个杂种,不意他的魅术如此高强。”
他心想这真是造孽,他这般苦心孤诣的布局,可却是这样的结果。
林有贞更加的一头雾水,心想这会昌伯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都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结果这个家伙,却反倒是畏缩起来。
此时的李轩,也是一脸的懵懂。他想这会昌伯到底做什么呢?怎么看他一眼之后就又退出去了?
看了看孙初芸半跪着的姿势,又看了看外面的门,随后就若有所悟。
心想这场景,与他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喜闻乐见的画面,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位国舅爷,该不会以为他家女儿,正在给自己做那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唇角微勾,差点就笑出了声,心想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怎么了?”孙初芸也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外面:“刚才进来的像是我爹?”
“就是会昌伯。”
李轩眼神古怪,意味深长:“还不起来?孙姑娘你再这样,我估计你爹今天就要气到寿终正寝。”
“说了让你叫我芸儿,再等一等,就快好了。”
孙初芸不解李轩为何会这么说,她还是等到将李轩下裳的汤汁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站了起来。
此时李轩的衣襟还是解开的,孙初芸没怎么细想,又伸手去给李轩整理衣裳,扣上了襟扣。
也就在这刻,那石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却是外面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林有贞等得不耐,将石门强行推开。
他看着里面的两人,先是浓眉一扬,然后又一声冷哼:“你们二人是哪来的贼人?为何擅闯我都察院的金匮石室?”
后面跟进来的,是那位穿着青色官袍的老头,在往里面扫了一眼之后,就又往外面疯跑:“来人!来人!东经卷房的守卫何在?金匮石室里面进了贼,你们是死的吗?”
他虽然是六十岁年纪,却修有浩气在身,声如洪钟,使得金匮石室上方的地表都骚动了起来。顷刻间就有大量的脚步声,轰然传至。
李轩则似笑非笑,镇定自若的回应:“本官乃当朝靖安伯,六道司伏魔校尉李轩,我身边这位是会昌伯的女儿,伏魔都尉孙初芸,可不是什么贼人。”
会昌伯之女孙初芸?
林有贞不由奇异的看了身边那面如缟素,悲苦欲绝的会昌伯孙继宗一眼,他已经有点理解这位,刚才为何会是那样的表情了。
“这里是都察院!”林有贞怒目一张,声如雷震:“金匮石室乃我都察院的禁地,没有都御史大人与本人许可,谁都不能擅入!你们六道司的藏书楼,经卷楼,是能让人随便乱闯的吗?”
这个时候,已经有几位在都察院值班的御史,先那些守卫一步匆匆赶至。
这些都是修行有成的名儒,修为都在七重楼境之上,步履如风,远远快过那些守卫。
当他们赶至,无不都神色错愕的往李轩与孙初芸看了过去,有人不解疑惑,也有人流露出恼怒之色。
林有贞则神色幽幽,语声寒洌道:“还请靖安伯大人,务必给我都察院一个解释。否则请恕林某无礼,只能让靖安伯你去刑部监牢小住一阵了。”
李轩则先吩咐孙初芸:“孙都尉你来拿着这封信,记得别松开。”
孙初芸有些不满他的称呼,可还是‘哦’了一身,依言将书架里面的那封信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