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爬了十来丈,石台已达尽头,下方传来欢声笑语。他们伏在那里,悄悄往下看去,只见下方有数十名蛇男蛇女在那**,内中还交杂着许多人类,那些人族伴着这些蛇人,殷勤服侍,其实却是心惊胆寒,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的“主人”吞了下去。
在黑鹜天上待得久了。对这种事,刘桑虽然依旧不舒服,却也有些见怪不怪。
只是扭头看去,双月少女却是一脸yīn沉。杏目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知道这女人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事看得极重。就算是她自己的亲孙女,体内流着人族之外的血统亦让她无法忍受,但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双月宫之宫主,事实上统治一国的王妃,寻常时候,喜怒不形于sè,也不知为什么,此刻竟是这么大反应。
他压低声音:“双儿姑娘?”
双月华明珠的声音几不可闻:“我父母是被妖类所杀!”
刘桑这才明白过来。虽说隐瞒了真实身份,但就因为隐瞒了身份,在这种事上,她完全没必要骗他。原来她的父母,竟是被妖怪害死,难怪看到这些蛇妖吃人的画面会如此愤怒,想来竟是触景生情。而她对人族之外的族类的痛恨和厌恶,想来也与此有关。
远处的另一边,虽然也有一个石台,但要从这些妖怪的头顶掠过去,而不被他们发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桑从巫袋取出一根长绳,轻飘飘地甩出,长绳的一端自动系上了前方的一根支柱。低头细心观察,忽地,他将身一窜,在那些**的蛇人上方,荡了过去。
一踏上石台,他便再次藏好身子,又将绳头悄悄甩了过去。
双月华明珠接住绳头,仔细看去,心中惊讶。
她本以为这长绳乃是墨门机关术所制,但现在看去,上面画了符录,更像是道家的“宝”。
当然,此时她也没空去管那么多,瞅准空隙,身子一飘,在空中划出一道倩影,荡向另一头,眼看着便要踏上石台,娇躯却是一软,整个人都往下掉。
刘桑一惊,快速伸手,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去,只见她虚弱地吊在台下,已是无力,立时知她伤势复发,这一只是仗着一股傲气,强行支撑,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软弱。
由于生怕被下方群蛇发现,此时此刻,两人都不敢再动,以防弄出声响。她娇小的身体,在空中轻轻地摇晃着。
发现下方群蛇并未注意,刘桑将她轻轻地拉了上来。
躺在他的身边,双月的少女喉头一甜,急急捂口。
刘桑赶紧将她搂住,怀中传来几不可闻的两声轻咳,伴随着她娇躯轻轻地颤动。刘桑心知,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跟苏老一战,以至于受这般重伤,心中涌起一丝内疚,将她搂得更紧。
许久不曾被男人这般搂过,感受到他坚强的臂膀,双月的少女有一种异样的虚弱感,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这一时这一刻,竟也有一种不曾有过的心安。
身为一个大宗师,竟然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保护,让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在心中忖道:“这少年年纪不大,便已有此本事,丝毫不弱于召舞,天分自是过人,人亦机智,更难得的是坐怀不乱,心地亦是不错。以他的本事和为人,倒是可以配得上召舞,rì后若有机缘,或是可以摄合他们,唯一可惜的是,他是一名墨者。”
墨者有侠有义,做兄弟做朋友俱是不错,但通常都不是什么合格的丈夫。毕竟,墨者常年行走江湖,且生活简朴,召舞乃是郡主身份,跟着一个墨者吃苦,她却也未必乐意。
于是想着,以后不妨向单天琪强行要人,让他脱离墨门算了。
怀中软玉般的身体,让刘桑有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此刻他搂着的不是什么大宗师,而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妹妹般的女孩。
两人就这般静了许久,直至双月的少女在他怀中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他才赶紧松开手,想着这个脾气极是不好的女人多半会动怒生气。但是双月华明珠却也没有去责备他,事急从权,这少年好心援手,施以安慰,她自然不会去怪他。
两人休息一下,继续往前爬去,**之声在他们身后远去。
再次来到石台的另一端,只见下方全是杂物,又有一个通往更底下一层的石洞。刘桑再次甩出长绳,长绳拴在上方的钟rǔ石上。
转过头来,他低声道:“双儿姑娘,抱歉。”将她拦腰搂住,纵了下去,拽着画了符录的绳索,往底下一层落去。
双月华明珠心知自己伤势太重,已是难以运转玄气,无奈之下,也只好反挂住少年的脖子,任由他搂着自己。她的酥rǔ几乎是紧压着他的腰侧,悄悄看去,只见少年心无旁鹜,气息依旧那般平稳自然,于是想着这少年确实难得。
她却不知,刘桑心中正暗暗叫苦,一个男人,被一个漂亮的少女这般挂着,怎么可以全无反应?虽然知道她真正的岁数其实已不小,但他自己其实也老大不小了,九百多岁的人,连两三百岁的小婴和黑暗天女也只能做他女儿,一个一百岁都不到的女人算得什么?
但这个女人,却是真正动不得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