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的少女冷哼道:“以你的本事和机智,在江湖上绝不可能藉藉无名,但是‘闾雄’这个名字,本姑娘却从未听过。”
刘桑道:“惭愧,双儿姑娘的本事明明在我之上,但我却从未听说过姑娘,在下才是真正的孤陋寡闻。至于在下,实不相瞒,在下虽然习有武道,但在墨门中,其实只是墨辩,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研究一些机关术数,很少在江湖走动,偶尔奉命外出,因为某些原因,也必须要隐瞒身份,姑娘没有听过在下才是正理。”
双月的少女略略皱眉。这少年如此年轻,分明已有宗师之实力,若是行走江湖,其声名在年轻一代中,绝不会低于屈汩罗、倪金侠这等青年高手,可自己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这确实是件奇怪的事。
但他如果真是墨者,这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按他说法,其执行任务时常常要隐瞒身份,他只怕既非墨侠,亦非墨辩,而是墨门中的“暗墨”。暗墨作为墨家的第三系,墨门对外却是从来不承认它的存在,暗墨中的墨者,也都是些为了任务,心甘情愿一辈子隐名埋姓、必要时甚至可以背上罪名的侠义之士。
因为墨门中有“暗墨”的存在,刘桑倒是不太担心她继续怀疑下去。只是。人家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丑女婿也总要见丈母娘,我可是她徒弟的情郎,她徒孙的情郎,她孙女的丈夫。再怎么瞒下去。以后总要揭穿的啊?
所以说。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话又说回来,等哪一天她终于发现我是她徒弟的情郎、她徒孙的情郎、她孙女的丈夫,她会直接劈死我?
我要是她。我都会劈死我自己。
附近的妖怪既已离去,刘桑轻轻推开挡住他们的石板。两人一同往外移去,双月少女的酥rǔ不经易间摩擦着刘桑的身体,刘桑的小腹更是挤压在她的腰际。这种奇妙的触感,意外地让人心动,只是两人都装作无事一般。
从山缝中脱出,两人悄无声息地向外潜去,只是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离开这片石林。
刘桑沉吟道:“这整个延维林,怕是都被一个大的禁制又或机关包围住,要想离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种情况,就跟yīn阳家的四耀谷和蟾宫差不多,整个四耀谷可以飞在空中,而蟾宫在遇袭时,亦可以直接发动禁制,让外敌无法闯入,内贼无法脱出。
这种情况,双月华明珠自也了如指掌,她道:“看来到找到中枢才行。”纯以蛮力闯出禁制,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却不是现在的她所能够做到的。
刘桑道:“刚才那些蛇妖猜我们有可能‘溜到底下去’,由此可知,地底下别有洞天。”
双月华明珠道:“找找再说。”
……
刘桑与双月华明珠贴着石壁,在黑暗中悄悄看着远处的洞口。
有六个蛇人守在那里。
这一下,连双月华明珠都有些头疼。
刘桑低声道:“双儿姑娘,你先在这等我。”绕了过去,也不知在远处做了什么,又勿勿赶了回来。
另一端,传来一声异响,又有黑影飘动。那六个蛇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引了过去,其中四个蛇游而去,另外两个也盯着那个方向。
双月华明珠虽不知这少年做了什么,但他既然是墨门中的墨者,而且据他自己所说,还是墨辩一系,那会些机关术,亦不如何出奇。
他们悄无声息地从洞口那两只蛇人身后掠过。
潜入洞口,沿着斜坡而下。
蛇人有尾而无脚,这地道建得四四方方,却没有阶梯,他们需要小心翼翼,才可以避免自己滑下去。
忽地,下方传来嘶嘶声,两人对望一眼,俱知糟糕。不管他们有多聪明,在这种地方,都已很难避免被这些蛇人发现,刘桑急急抬头,上方也只是二人宽的石顶。无奈之下,他只能往上方指一指。
很快,一群蛇人从他们身下经过。他们却在石顶处,两人脚蹬着石壁,四掌相交,连成一条直线。
唯有如此,他们才可以撑住这相隔太开的两侧石壁,而不至于掉下。
这群蛇人很快就离去,到了地面。
他们手牵着手,落了下去。
双月华明珠的手极是细腻光滑,“手如柔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她身上奇事太多,这种事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两人继续往下方溜去,到了底下洞穴,刘桑快速地扫视一圈,往斜上方灯台指了一指,两人掠了上去。这里乃是一个长长的石台,灯台在石台边缘垂下一尺的位置悬挂着,灯火闪动,石台上的yīn影处,反成了最黑暗的所在。
双月华明珠的身材本就娇小,甚至比召舞还要娇小,几乎就在召舞和鬼圆圆之间,这石台足够他们并肩爬行。而这些蛇人对所住之处显然并不如何讲究,地底cháo湿,石台上干处尽是灰尘,湿处更有苔藓。令双月华明珠暗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