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可谓是霸上了公冶,睡他的吃他的,顺带时不时调戏一下他,可他好像渐渐对靳长恭的无赖招数越来越习惯了,慢慢免疫后便一笑任之由之,只是那笑容偶尔有些渗人。
而契则派了他的人去紧密寻找莫流莹的行踪,这段时间靳长恭与公冶两人经常一整日一整日地在书房中探讨事情,止兰常进进出出,图纸一张一张。
经过大半月,就开始实施田播种培育的第一步,两人如同连体婴同进同出,一同前往农地,她理论性强,可实践性与模拟性差,公冶派了数十个农业专家跟她一周讨论帮助。
又是一个月在忙碌中混迹过去,跟契约定去商族的时限已经到了,契不止一次叮嘱她别忘了时限必须离开。
于是她只好将后续全权交给公冶他们负责。
公冶既没有过多挽留亦没有责难,甚至好像暗中松了一口气似的,难道她的离开他很高兴?靳长恭猫眼闪出异彩。
公冶情绪如何没有人知道,不过止兰却是喜形于外,终于送走了这个鸡过拔毛的永乐帝,他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这一个多月她简直将他家少主当成私人管家,去哪里都带着,而少主根本挣脱不开她的蛮劲,一直喜欢宁静修心养性的人天天被她恬噪折腾,他都替少主苦不堪言。
终于一番道别,看着他们一行人下山离去,公冶与止兰临于崖边,苍崖瑰奇,悬削如壁,他们看着蜿蜒山路上的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少主,你对永乐帝为何如此纵容?”止兰终于有机会问出这句话。
公冶并不觉得对她有多纵容,只是兴不起拒绝,他随心罢了。
“她是第一个将我视为猎物,准备并且已经采取行动慢慢一口口吞掉的人,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少主,她是永乐帝啊……”公冶叹息一声。以往凭印象总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任性无脑的暴君,不足为患。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发觉她既有着狐狸般的狡猾、豹的凶残与勇猛,若一个不注意也许会变成养虎为患。
甚至她身边那个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总之她与她的人统统都是麻烦,一沾一手腥。
公冶听出他的忧虑,也明白他所想,清风徐徐,青骨伞下袅袅似仙腾欲飞的衣袂,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氛,形状美丽的嘴角略略上扬,似融化了整个世界。
“我是商人,商人重利轻离别,无论任何感情都是建筑在利益的前提下,如果我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可以榨取的利益,她对我便不存在任何意义了。”
止兰闻言心下一突,是啊,既使相处这么多年,他也总是会被少主那温文素洁的模样所迷惑,其实他们少主或许对某些人来说是世上最和善的人,亦可以是世上最翻脸绝情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对上靳长恭,他多少有些不安。
永乐帝是什么人,如今看起来像一只温和的猫,喂饱喝足便收敛下蠢蠢欲动的利爪,如果让她将少主的钱都诈光骗尽的时候,少主岂不是人财两失?这种可能性怎么越想越觉得挺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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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商族的特殊能力
在子母河上游暖温带湿润半湿润半干旱区的范围内,所以百姓相对徽州这种内陆盆地要好些,马车行驶在郊外小道上,远远看见整齐的条播玉米都成熟了,像一条金色的带子。
“陛下,那些暗卫一直没有行踪,宫中也没有传来消息,恐怕是被太上皇招回去了~”花公公接到十二星煞传来的消息,表情十分难看。
没有了暗卫一路打点,于是驾车的就由契代替,他撩开车帘,表情凝重道:“陛下,恐怕暗卫的叛变是由太上皇指示的,您打算怎么办?”
靳长恭表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产生一点动摇,依旧懒散而漫不经心。
“无妨,那队暗卫寡人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最终弃寡人就太上皇也是一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转着茶盏,看着里面金针茶叶随着马车震动起起伏伏。
“可是,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知道了我们这么多事情,你不怕你一直的韬光隐晦会暴露吗?”契一拳捶在木板上,黑矅石般的双瞳透着犀利愤慨。
他一直以为靳长恭之前的暴虐与疯狂屠杀行为只是为了欺骗靳微遥,其实一直暗中积蓄实力,等有能力涅盘浴风重生握有实权时,就一举扳倒靳微遥的控制。
事实上,他的推测的确用来解释靳长恭的突然变化,也合情合情,可是与事实却正好相反,前身永乐帝根本就是上赶着去讨好靳微遥,而队暗卫本来按例来靳国皇室规矩是必须换掉,用新一批忠心不二的,可惜前身永乐帝对靳微遥痴心一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毁坏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于是瞒着靳国族宗国老们,直接沿用承袭下来。
“呵呵~你太小看咱们陛下了,她可是早有伏笔,若他们忠心为主便罢,若稍起个异心,最终的下场不会更惨,只会最惨!”花公公渗人般绿幽幽的双瞳透着诡异的色彩,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契瞪圆了眼珠子。
靳长恭斜眸瞥了一眼窗外,那生机盎然的景色,田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田埂上三四围着一堆闹笑的小孩子,让她冰冷的心情稍稍生起一丝暖意。
“他们不会有机会跟靳微遥传递任何消息,此事你不用追究了,还有几日可到商族地界?”死人,甚至连尸体都被吞噬干净的暗卫,用什么开口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