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家女。
说的是谢磐。
原来那亡妻之礼,果真作数。
使臣灵光一闪,“既是亡妻,那没什么要紧!王父再娶便……”
“吱呀”一声,那人把车门大大推开,露出了暗处的阿磐与谢砚来。
这赵国边关的风悠然吹扑在脸畔,吹起了她鬓边长长的乌发。
魏王父似笑非笑,一字一顿,“看清楚了,人在此处。”
一双凤目,黑白分明,撩人心魂。
使臣闻言抬头朝车舆窥来,眸中惊异之色一闪而逝。
那人问,“认得?”
是,见过。
从前也是在赵国。
她曾随萧延年一同在赵国宅子里小住数日,旁人都叫她“夫人”,就是眼前的人,也是恭恭谨谨地唤过她一声“夫人”的。
使臣慌忙低头,拱手抱拳,“小臣岂有这样的机遇,只是从前见过‘夫人’画像。。。。。。”
魏王父冷笑一声,“那便带走美人,回去禀了你王。”
赵国使臣木然愣怔在原地,张开的嘴巴良久都不曾阖上。
而谢砚挥着小手,指着远处的山啊,水啊,还有那孤城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小嘴巴一啾一啾,发出了“要”的音节。
“要!”
“要!”
“要!”
魏王父抱起谢砚,凤目一眯,叫起了车前的赵人,“赵臣。”
使臣慌忙回神,拱手应声,“小臣在,小臣在。。。。。。。”
抱起谢砚,由着谢砚小手四下挥着,“再问你王,我儿今日所指之地,你王给是不给?”
左右将军哄然大笑,苍啷一声拔出大刀,指向天际,“你王不给,魏武卒必杀你王个片甲不留!”
“杀!”
“杀!”
“杀!”
那凛冽的刀锋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而赵国使臣骇然瘫倒在地,额间冷汗如瀑,“小臣。。。。。。小臣。。。。。。。小臣这。。。。。。这就去问。。。。。。”
一旁的人道,“将军们一路追随,十分辛苦,便赐赵国美人与将士们,也算你王做了件善事。”
将军们大笑,胯下的战马连连嘶鸣,躁动不安。
他们一声声高呼着,“主君英明!主君英明!主君英明!”
战马围着赵臣团团打转儿,叫那赵臣抬袖遮面,不敢睁眼。
跟着王父孤军深入赵地,虽不比魏武卒行军打仗,但也必得束身自好,不沾女色。
然跟在王父身边,日夜见帐内欢好,都是二三十岁精壮年纪,谁又没有过春心萌动的时候?
赵女惊得掩面低泣,使臣也一样发着哭腔,“这。。。。。。这都是我王精挑细选,献与王父的。。。。。。。”
魏王父轻笑一声,眸光杀机毕现,“孤要干什么,还要与你王商议?”
是,谁叫他是王父。
是战神。
是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