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露出了一抹苦涩的表情,说:“筱阳和我不同,她胆子太小,又没主见,不敢抗衡家族权威,她更怕我和她的关系曝光,虽然我表明过我不在意……”
一个胆怯,一个胆大,两人终究还是两路人。
严月深吸口气,说:“她结婚当天,我就有些预感,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种感觉在我看到楼下敲锣打鼓办白事的时候,差不多达到了顶峰。”
红白喜事一起办,在当地不算什么,虽然看起来有些忌讳。
严月说:“我也提出来要改天办,但是林家那边说,日子是算好的,肯定不能改,楼下办的白事,也是停灵第七天要送人下葬,更不可能改,所以就这么勉强办了。”
这么一勉强,当天就出事儿了。
“火不知道是怎么就烧起来了,我站在筱阳旁边,眼睁睁看着横梁和吊灯砸下来,筱阳退了我一把,她自己被大火吞噬了。”严月声音有些颤抖,深深吸了两口气,说:“那场大火死了好几个人,我不想跑的,但有人把我打晕扛了出去,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筱阳被烧死了。”
祁尧天眼眸微微低垂,问:“除了她,林家死人了吗?”
严月摇了摇头,说:“有几个客人受伤了,但办红事的,也就死了我妹子一个。”
祁尧天说:“那楼下办白事的呢?”
严月皱了下眉头,说:“他们那边死了七八个,全都是烧死的,我那时候混混沌沌,也没心思关心别人,不过我隐约记得,有人说二楼烧死的那几个人,都是往里面跑的,大家都觉得奇怪,毕竟着火的时候,大家都会往窗口或是门口去。”
严月记起这个细节,还是后来警方调查的时候提出的一个疑问。
而且,大火就是从里面烧起来的,往里面跑就是自寻死路,的确蹊跷古怪。
不过,后来解释说是浓烟太大,遮挡视线,所以才跑错了方向。
至于这个解释是否合理,除非还原当时情景,否则也很难说。
祁尧天心中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不过没有证据,暂时还不能确定。
祁尧天问了个和当年火灾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妹子那个林家的未婚夫,病好了吗?”祁尧天问。
严月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严筱阳死后,严月一边恨严家人,一边恨自己,除了严筱阳忌日,她再也没回过严家,她根本不关心林家人怎么样了,死了心爱的人,一个未婚夫算什么东西?
祁尧天表情讳莫如深,道:“建议你还是去打听一下,一来要确定你妹子的婚事算不算成了,二来……”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也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高人指点。”
娶媳妇儿冲喜,枉顾女孩意愿拉郎配,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官方也是屡禁不止,还因着各种人文传统因素,很难找到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杜绝这种行为的存在,但是,若因着冲喜而害死了无辜之人,玄门就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