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店主管就过来了。
主管穿着一套灰色马褂,手里拿个有些年份的烟斗,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向上来看是个福薄命浅之人。
主管扫了眼二人,说:“你们家有人要嫁到我们县里?”
祁尧天点头,说:“不错。”
主管说:“有眼光,不是我吹,我们县里面结婚,基本上都是在我们酒楼办喜,价格虽然贵了点,但是环境好啊,现在不都喜欢中式婚礼么,我们酒店跟结婚团队有合作,能搞全包一条龙服务,从接亲到吃席,再到司仪布置,一口价全都管了。”
沈飞鸾问:“一口价是多少?”
主管说:“有十八万八千八的,二十八万八千八的,三十八万八千八的,各个价位都有,得看你们的需求了。”
沈飞鸾禁不住暗中咂舌,现在娶个媳妇儿办婚宴都要花个二十来万,也太贵了点儿。
在他们那边,办酒席都是直接请大厨去家里,在院子里面摆出来桌子,食材加上人工费,还有各种布置,撑死了也就万。
祁尧天倒是没感触,说:“那上去看看吧。”
到了二楼,祁尧天停了脚步。
主管说:“咱们婚宴在三楼办呢。”
二楼楼梯口横着一条走廊,有个巨大的红木屏风遮挡视线。
“这里是办什么的?”祁尧天问。
“办白事儿。”主管说:“红白喜事是分楼层的,不能同时搞,要不然容易出问题。”
祁尧天佯装不知,说:“出什么问题?”
主管有些为难,笑了笑打哈哈,说:“这个,红白冲撞嘛,一边是送人,一边是迎人,凑到一起总归是不太吉利,人家办事儿的人也不乐意,所以咱们就分开搞,免得冲撞。”
祁尧天站在这里不走了,说:“二楼办白事,三楼办喜事,这就不冲撞了吗?万一我妹子结婚那天,刚好遇上有另一家办白事,这一边敲锣打鼓去媳妇儿,一边吹唢呐送白发人接阴司,这可如何是好?”
主管显然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惨案,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说:“不可能的,我们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同一天办红白喜事,这您可以放心。”
沈飞鸾皱了下眉头,一脸纠结,说:“可这二楼离三楼那么近,就隔了一个楼层,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妹子属虎,结婚当天不能出现蛇、猴,容易妨害姻缘,要是夫妻不和忧愁不断,灾害并至凶煞重重,那可如何是好?”
主管说:“这您放心,我们这二楼不会有这种摆件,妨害不到。”
沈飞鸾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要不,我还是先看一下吧,这二楼办白事,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主管也不阻拦,就是有些无奈,说:“那您进去看,我们这一直都是分开办的,自从分开后,还没出过什么事儿呢。”
沈飞鸾和祁尧天已经从尽头的回廊进了二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