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并没有见到小楼,但祁尧天抬眸朝着那面镇魂八卦镜看了过去,便从雾蒙蒙黄铜色的镜面上看到了大火熊熊燃烧的画面。
祁尧天脸色微微一变,手中掐出了一个诀,打了个响指,又用手机打光朝着镜面一照,镜面忽然暗淡了一下,打开一个缺口。
小楼从里面跌了出来,凭空摔在地板上,噗通一声,发出了“哎哟”的声音。
沈飞鸾看着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小楼,一时间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妈的,欺负鬼啊!”小楼脸上一块熏黑,最严重的是手,出来之后一看沈飞鸾和祁尧天,顿时都要委屈的哭了,坐在地上嚷嚷:“这都什么破地方啊,居然着火了,差点儿给我烧死。”
主管看不到小楼,却能看到祁尧天用灯光打悬挂在外面的镜子上,顿时吓了一跳,说:“客人,您这是干什么?”
祁尧天关上手电筒,说:“怎么挂了个镜子?”
主管看他收起手电,便松了口气,说:“主人家信风水,有人指点说挂个镜子能驱邪避煞,所以就挂着了,那个镜子可不能随便碰,东家特别在意呢。”
祁尧天没再多说什么,扫了眼坐在地上扁着嘴巴满脸不高兴的小楼,轻轻牵住了沈飞鸾的手,示意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楼和二楼相比,就显得喜气洋洋。
墙上挂着红布绸,还贴着金红色的喜字,若到时候再装点一番,的确颇有中式喜事的味道。
小楼受了伤,沈飞鸾急着回去给他疗伤,便简单看了一遍就走了。
做戏做全套,祁尧天留下了主管的联系方式,若是最后决定了就找主管。
回到斜对面的宾馆,关上门,小楼心有余悸地瘫倒在地上。
“你怎么就进镜子里了?”沈飞鸾摊开黄纸,找出一瓶香灰混合着草线灰,用手指沾了水抹着粉末画了个补煞符。
“我也不知道。”小楼沮丧地看着自己黑不熘秋的爪子,说:“我都不知道被吸进镜子里了,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都要被里面的火给烧死了。”
祁尧天站在旁边看,这种异于传统的画符方式他不曾学过,但听说过。
符基本上都用来驱鬼避煞,但若是换个手法,换个材料,画出来的符就可以为鬼邪所用。
鬼有鬼咒,邪有邪法,符并非玄门专属,只是古往今来,没有玄术师愿意用符咒帮鬼做些什么。
沈飞鸾显然是符中好手,画出来的线条蕴含的气息流畅匀称,行云流水,每一笔每一画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画符并非行准就可以,更要讲求气满,以寻常玄门弟子的水平来看,能完整画出一张可用之符就已经值得高兴,在尚未出师之前,一百张符里面有一张可用的,便已经算是光耀门楣,天赋不俗。
白鹭洲曾见过沈飞鸾画符,他私底下曾和祁尧天说,沈飞鸾这种天赋恐怖如斯,如果有一天走上歪门邪道,恐怕半个崂山大狱都不够他打的。
玄术一道,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