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来到镇上,沈惜枝要去买米,四文铜钱连一斤糙米都买不上,总共也不过是多撑几日罢了,她心中担忧着以后的生活,连宋渝归何时不见了都不知道。
直到排着队买完米,走出店门口才发现少了一人。
小姑娘脸色瞬间白了,清瘦身形摇摇欲坠,心想,宋渝归定是又调戏哪个姑娘去了,一会儿遭了姑娘拒绝,说不定还要回来找她泄气。
世上怎会有这般荒唐的女子,真叫人作呕。
宋渝归在镇上转一圈回来,就见沈惜枝一人站在米粮铺门口,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她。
她连忙大步走过去,还没到近前就开口唤,“惜枝,我方才出去走了会儿,你买完米了吗,买完了我们回去吧。”
她刚刚去看有没有什么工可以做,赚点银子,这个朝代女子也可抛头露面,对她而言方便了很多。
要是穿到那种十分封建的朝代,不开玩笑,她立刻去死。
沈惜枝听见她的声音不似往日出去鬼混完回来那样凶残不讲道理,仿佛还十分温和,脸色才好看了些。
“你方才去哪了?”
大抵是察觉她心情不错,语气也好,沈惜枝没忍住问。
声音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不带一分怨意,只是询问。
宋渝归也老实回答,“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份工做一下,晚上太冷了想添床被子。”
冷吗?
沈惜枝漂亮圆溜的鹿眼里闪过片刻怀疑,她没感觉冷,但对方说要买她也不会管,反正她不信宋渝归是真心要找份工做一下的,一时兴起说说而已,她可吃不了这苦。
两人一起往回走着,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耳畔忽然响起问询声,“对了,我原来是个杀猪匠?”
宋渝归问她。
方才在路上有人叫她宋屠夫,还和她攀谈了一会儿。
沈惜枝闻言一怔,这都不记得了?
可见平日里满脑子都是与女子荒淫度日,正事都不知被挤出几百里开外了!
她垂眸,闷声闷气的,“嗯,妻君家祖祖辈辈都是杀猪匠。”
宋渝归:……
真是捅了老祖坟了,他娘的,她家以前也是杀猪的。
她爹跟爷爷一直想让她女承父业,说她家祖辈都是靠杀猪卖猪积累的家业,不许这门手艺在她这断了,她抵死不从,好不容易争赢了,现在又被打回来杀猪。
天杀的,早知道不争了,每天杀猪起码过来了能直接捡老本行干,现在可倒好,长久不碰杀猪刀,她都不知道要往哪儿使力了。
气晕过去。
宋渝归摸摸鼻子,打算先找个工作过渡一下,但也给沈惜枝一个解释,“是吗,怪不得我看他们杀猪手痒痒呢,但我有段时间没杀猪了,手生,怕杀不好,练一练过段时间再去给人杀猪赚些银钱吧。”
沈惜枝心下奇怪,你杀不杀猪和我说作甚,左右挣的钱都会丢到旁的女子身上去,我才不管你杀不杀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不能说的,不然她又要打人了。
沈惜枝外表看起来甚是乖巧,鹅蛋般的小脸儿,圆圆的鹿眼,红润柔嫩的唇瓣轻抿,微微点头,“嗯,都听你的。”
她乖顺的厉害,直叫人心软。
宋渝归也不知她在心里编排自己,只感觉大反派这般模样有点可爱,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薅了一把,软软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