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刚跨过门槛,眼睛就钉在夏若竹身上,移不下来了。
夏若竹似有所感,抬头轻飘飘看过来,仅一眼,便收回视线。
一阵轻风拂过,白纱撩起,又落下。
夏侯爷准备的一肚子骂人的话,在看到脸的那一刻,全堵进嗓子眼。
“竹儿?你是竹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
相比夏侯爷的激动,夏若竹表情淡淡:“我没有死,父亲是不是很失望?”
“你这是什么话?!”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夏侯爷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把堵住夏若竹的嘴。
“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你活着,为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快进去说话。”
“噢?”
夏若竹却没有动,语气云淡风轻:“是女儿误会了,父亲这般疾言厉色,女儿还以为父亲不高兴呢。”
夏侯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脸色缓和下来。
他实在冤枉得紧。
不说别的,就说女儿是未来的安阳王妃,他就不可能盼着她死!
但这话自是不能说。
“竹儿,今日是你大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不了。”夏若竹眼神四下看了一圈,一双妙目潋滟生辉。
“父亲,这侯府大门,我可不敢入。毕竟已经丢过一次命了。”
“竹儿,你说什么胡话!”
夏侯爷心中发慌,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他只想赶紧把人弄进门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夏若竹显然不想如他所愿,一双脚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父亲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死了,又活过来了吧?不如您去问问我的好母亲?”
夏二小姐的母亲,不就是那位偷汉子的主母吗?
如同平地一声雷,夏侯府门前炸开了锅。
夏侯爷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夏若竹弄进屋。
但府内到处是人,他是主人家,不好把客人丢在一旁,单独和女儿说话,只好四下告罪。
安阳王善解人意:“侯爷,您快去吧,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有他开口,各怀心事的众人也纷纷打圆场,夏侯感激地看了安阳王一眼,匆匆朝书房赶。
赶到半路,察觉有异,一回头,后面施施然跟着的,不是安阳王是谁?
“夏二小姐是本王的王妃,她的事,本王听听不为过吧?”
夏侯爷一噎,直觉今日之事和王氏有关,不愿让外人知晓,只得硬邦邦地道:“竹儿虽与王爷定亲,毕竟未成亲,婚前见面多有不妥;再说,此事是侯府家事,恐怕不方便让王爷在场。”
“夏二小姐既然与本王定亲,便是本王的人。本王之前就说过,她在侯府,任何人不能给她受委屈。如今她人好好的,侯府一众人却以为她死了,这里面的阴私难以想象。本王若这时候都不能替她撑腰,枉为人夫。”
安阳王脸色突然严厉起来:“还是说,侯爷本就知情,却依然放任本王的王妃受委屈?”
夏侯爷一噎:“王爷多心了,此事我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