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它们太小,如今,这些怨孽早就溢散得差不多了。
……
“道长?”朱氏推着篱笆院的木门走了出来,眼里有一丝泪花,哽咽道。
“我那婆母也要不行了。”
宋延年回头,他看了一眼篱笆院,又回头看前方的十字路。
随着她的话落,原先只剩一抹黑气的孽找到了债主。
黑气就如那残火遇到了一股风,瞬间的壮大凶猛,接着,孽化为一股飓风冲进篱笆院,缠绕上床榻上的黄氏。
不过是须臾时间,黄氏便没了声息。
……
朱氏诧异:“这这,刚刚那黑烟是什么?”
她急急忙忙的跟着往回跑,大力推开大门,果然,床榻上的婆母眼睛圆瞪,早已经没了气息。
宋延年站在大门口。
“这是罪孽。”
他朝篱笆院外头看去,目光落在那十字小路上。
“就在那里的地下埋着四具女婴的尸体,看来,这事应该和你这婆母脱不了干系。”
宋延年若有所思,这谢家失去海爷的庇护,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朱氏捂嘴:“什,什么?四具女婴?不可能!这路边埋女婴做什么?”
宋延年沉吟,这个他倒是听他奶奶说过。
在乡间,有一些人不愿意生女孩子,便会将前头生的女婴溺死,然后埋在路口让人践踏,意在警告女鬼,莫再投他家门楣。
有一些残忍的,还会在女婴身上扎针烙火印……
“想来,你那婆母也是这样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这女婴的尸骨是哪里来的。”
此时黄氏已死,也无从问话。
朱氏如遭雷击,喃喃自语,“难怪了,我就说了,他们怎么都不喜欢囡囡,特别是我那相公,老是说我偷人生的女娃娃。”
想起以前的日子,朱氏眼泪簌簌的掉落。
宋延年:“阿姐?”
朱氏指着那块地,似笑又似哭,“报应报应,当真是报应!”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心里畅快!”
“以前,我婆母他们老是说囡囡不是谢家的闺女儿,说我是偷汉子生的女娃娃,他们老谢家就不可能有女娃娃,以前我不懂,这下我可算是明白了。”
“他们这是用了邪法!”
朱氏委屈得不行,为自己之前受的气委屈,为自己就是被这样糟践的对待,却还是带着道长回来看看委屈。
“我真是犯贱!”
宋延年递过一个帕子,轻声道,“不,阿姐是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