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该上朝了。”念珠摆出一副“别挡道”的架势。
方应宝识趣地侧身让开,眼睛却一直盯着念珠的黄金面具。公主的唇尚且如此好看,那公主的真容岂不是得美的令人神魂颠倒?
“宝哥哥。”念珠乍然回头,她浅笑道:“你跟我一起去穹灵殿如何?”
“我?”方应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爹是因为他被公主看中才当上大官的,他一直以为公主选择他是因为他适合做一个花瓶,难道公主有意扶持他在朝中担任要职吗?
“对,就是你。宝哥哥不想在朝堂看看吗?”念珠的声音百转千回,直击人心。
“好,好!小人愿意随公主去。”方应宝狂放地拍起手来。
穹灵殿外,一座金碧辉煌的万工轿停在了丹陛前。
这顶轿子是七千多年前凤凰王朝的第二君主最宠爱的皇后荒嬉命人耗费了1000两黄金、耗时一万天才做出的轿子,轿身全部采用榫卯结构,饰以百分之百纯度的黄金,远观犹如一座微小形的宫殿,近观犹如众星捧月,花团锦簇。
轿夫将雕梁画栋的花板拆下来,里面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方应宝欢天喜地地牵过念珠的手,将她接到轿外。她今天的这件长裙比以往的更加华丽,这是满绣。外人所见到的波光粼粼之感,都是用蜜蚕丝交叠绣上去的。
“永诏公主到!”殿外吹起了铜吼,殿内的大臣对此见怪不怪,这个永昭公主穷奢极欲,喜好美男,什么样的排场大她就怎么来,可谓是和大成皇帝一样,都是纵情享乐、以自我为中心的主儿。
方渐看到自己的儿子牵着公主的手走进来,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无论在那个朝代,公主驸马和宗室女眷的仪宾都是不能在朝中有实际职位的,更别提上朝参政了!他儿子此举是在冒犯陛下的皇威啊!
“陛下!方公子与公主还未正式成婚,就如此亲密地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于礼不合!还请陛下定夺!”
“自古以来,皇室女眷之夫都不得干政,公主殿下纵容其身边人肆意妄为!有失我皇家颜面,请陛下明辨是非!”
她就知道会这样。念珠慵懒地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坐到珠帘后面啃着葡萄。
从来没有哪一个辈分比皇帝小的人可以在穹灵殿上另辟座椅。方应宝原本是很慌的,但他看到念珠如此从容,便也从容起来,蹲下给念珠接葡萄皮。
方渐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他原本就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走了狗屎运才当了大官。他不敢在朝中发言,每天过着浑水摸鱼的日子,就盼着自己儿子能嫁入豪门呢。。。。。。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千万不能在此功亏一篑啊!
“诸位,吵够了没?”念珠从珠帘后面丢出一个葡萄,刚好丢在尚书左丞陈清焰的官帽上,陈清焰怒不可遏,直指珠帘之后:“请永昭殿下注意举止!”
念珠睨向金銮宝座之上的苏子晟,这个皇帝不会对触及不到他利益的事而发表意见,相反,他很喜欢看戏,尤其是看蝼蚁们互殴的样子——那很有趣。
“方应宝是我的人,我想让他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你们管得着吗?”念珠再次挑起方应宝的下巴,凝神看着他。粉颈在前,方应宝的喉结动了。
念珠挑帘出列,众人皆低头回避,即使她只露出了一半的脸,也足以让人欲仙欲死。
陈清焰今年四十六,自认为刚正不阿,却在每次正视念珠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震撼之感—。
他更厌恶这个来历不明的公主了!与此同时,他愈加肯定一个想法:苏御有此妖女,祸矣!
念珠花枝招展的声音弥漫在空气里,整个大殿的人都酥了。
“他要是真的想干涉国政,理应由我和父皇处理,左丞大人如此气急败坏,是想越俎代庖吗?”念珠挑起陈清焰端正的胡须,朝他抛媚眼。陈清焰惊怒不已,他望向金銮宝座上面不改色的大成皇帝,迎来的却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审视目光。。。。。。
“请陛下恕罪!臣恐怕无法再辅佐永昭殿下,现自请回家种田,望陛下恩准!”陈清焰抛掉官帽,气呼呼地站在穹灵殿中央,义愤填膺。
“不可啊!陛下!左丞大人乃我国之栋梁,栋梁怎可缺失啊!”
“还望陛下三思!”
在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中,大成皇帝目空一切,无比平淡地说了一句:“准。”
几日后,方渐当了尚书左丞,方应宝则欣喜地认为,自己以后当了王夫,可以享受羽族一半的天下。在虚荣心和受宠若惊的驱使下,他愈发好奇永昭面具下的真容。
一天晚上,他偷偷潜入永昭的寝宫,想一堵念珠的芳容,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