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入涟渊毓秀宫一个月之后。
许云岚在大殿上发火:“夏苗在即,土地兼并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吗?”春华和秋实在下首埋着头,一副诚心待训的模样。终究是春华先忍不住了,辩解道:“我们可以肯定是三皇子做的!但。。。。。”
“但什么?!”许云岚将她们呈上来的东西往桌案上一甩,“我要的不是你肯定,而是陛下肯定!我要切切实实的证据!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算什么?”
春华再大胆,这下也不敢说话了。夏苗即夏季田猎,是皇家的一大盛事。许云岚是想在涟渊皇帝最高兴的时候,把三皇子肆意兼并土地的事给抖出来,再利用人骤然间经历大喜大悲的心理落差,将三皇子打入泥潭,但在证据方面。。。。。
相关的人都被三皇子处理得差不多了,她们根本无从下手。
春华瞥向正在桌案旁打理花瓶的晴初,心中顿生不满:凭什么我们两个昼夜奔波的人在这里挨训,她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却能悠闲地在这里修剪花枝?这不公平!
她挤眉弄眼地向秋实求证,秋实却回给了她一个白眼,意思是:人家有胆子在太子妃生气的时候干闲事,有本事你也去啊。春华顿时瞪大了眼睛:秋实什么时候不站在她那边了?
“晴初啊,别侍弄那花了,快帮本宫想想,怎样才能让三皇子现原形啊?”许云岚坐回上首的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晴初仍然眼手不离那盆太阳花,只是嘴上说道:“今年发了洪水,陛下不想在百姓蒙难时兴办皇家盛事,才把夏苗给推迟了的。如今的日子是五日前礼部刚刚宣布的,三皇子素来好大喜功,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私自兼并土地的事给抹干净,这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那依你之见,会是什么人在给他出谋划策呢?”
晴初走下座台,施礼:“请太子妃给我两日时间,两日后,我定会将证据带到您的面前。”
“好,本宫等着你。”
春华和秋实走出殿外,春华还在抱怨着:“她以为她很聪明吗?她以为她刚才说的那些我们就没有想到吗?我们想了那么多办法混进三皇子府,连美人计都失败了。。。。。。她只有两日的时间,能办什么事儿。。。。。。”
秋实就这么听着她抱怨。
“两位姐姐!请留步。”晴初从殿内追出来,端庄依旧。
“晴百司?你有何贵干啊?”春华的鼻孔都能朝天了。
晴初娇笑:“我想借毓秀宫大宫女的腰牌一用。”
春华都想上前与她打一架了:“你要求那么多,刚才在太子妃面前怎么不提?”秋实拦住暴躁的春华,利索地拔下自己腰间的令牌,大方递出:“她说话不经过大脑,请晴百司别听她的。一块令牌而已,你拿去便是。”
“秋实,你怎么净帮着外人啊?”春华龇牙咧嘴。
“多谢。”晴初微微施一礼,远去了。
“她就是不想你露出你刚才的这幅丑态,才不在太子妃面前提的。”秋实说完就先走了,独留春华在原地哀伤:“我、我哪里丑了。。。。。。”
“走啦!”秋实忽然回头叫她,“我陪你练剑,撒撒气总行了吧?”
“好勒!”春华蹦蹦跳跳地牵上秋实的手,心甘情愿地走了。
涟渊三皇子府。
元赵行看着在自己面前专心试吃的小宦官,觉得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最近都快成和尚了,美人碰不得,外面去不得,连饭菜都要吃冷的。。。。。。“蔡生,我究竟还要装多久啊?!别等到这夏苗过去,我就要出家了!”
蔡生是个脸白脖子净的人,他鞠着小手,很斯文地跟元赵行说:“请三殿下稍安勿躁,小人也是为了您好啊。您看您这一出去,万一遇到歹人行刺,被人胁迫了,吐出那点秘密。。。。。。又或者这府里进了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给您下毒,您又被胁迫了。。。。。。”
“什么叫我又被胁迫了?啊?!”元赵行暴跳而起,“你不是说这府里固若金汤,半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吗?”试吃的小宦官被吓跪下了。蔡生面不改色,连连称是:“殿下莫慌,小人只是打个比喻,好让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是?”
元赵行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开始闷闷不乐地吃菜。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蔡生耳语了几句,蔡生的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