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萧芊凝在地上画出的路线,这才发觉这件事的确不太合乎情理。
若说萧芊凝是情急下,要将耳饰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也实在不该选择门房。门房与她居住的地方并不顺路,且那边每日进进出出很多人,根本不适合藏匿赃物。
萧芊凝继续道:“这还不算完,我还要特地请书院的杂役来帮忙移动花盆,又那么凑巧,那本该被我好好藏在土里的耳饰,就那么轻易地被几个杂役给发现了!”
听到这话后,好多书生忍不住轻轻点起头来。
是啊,既然将首饰藏匿起来,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萧医女刚将首饰藏到花盆里,然后就大张旗鼓地将花盆移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哪个贼会这么蠢啊!
而这时,萧芊凝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最后说一遍,既然你们怀疑我是贼,就拿出确切的证据来,拿不出,那就是污蔑!朝廷若让你们这些听风就是雨的糊涂虫去当官,这世上得有多少冤假错案!”
众书生被萧芊凝说得纷纷低下头去,一个个脸色通红。
而钱幼玲的脸则是越来越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真的没想到,萧芊凝的思路竟然如此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感觉自己的算计像是被人放在阳光下暴晒一般,无处遁形。
钱幼玲深知,再这样任由萧芊凝说下去,局面很可能会失控,自己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她正想开口打断萧芊凝的话,可萧芊凝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继续提高声音说道:
“主张者需举证,这是常理。你们在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我偷窃了耳饰的情况下,就随随便便地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实在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顿了顿,她又道:“还有,你们不要忘了,秋水书院并非山长的私人产业,我是拿着衙门开具的合法文书才进入书院的,并不是谁好心收留!你们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去衙门询问清楚。若衙门指出我文书造假,我自会二话不说,立即离开书院。但若是再有人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逼迫我离开,那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少女说话时,脸蛋依旧是那般娇俏甜美,然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凛冽的寒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而就在此时,一位书生领着一名衙差,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待他们走近,书生伸手指向萧芊凝所在之处,毕恭毕敬地对衙差说道:“差爷,这位便是您要找寻的萧女医。”
那衙差赶忙朝着萧芊凝深施一礼,而后才恭声说道:
“萧姑娘,马驿丞差小的前来告知一声,从京城运来的花草已抵达驿站。马驿丞担忧书院地方有限,容纳不下,特让小的来问问姑娘您可有其他安排?”
差役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的目光就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朝钱幼玲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