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一头雾水。冯良娣看见夏落懵懵的表情,有些羞恼,虽然语气还是别扭,但还是说出了口。“我一直都知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错,甚至连你也是受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你发了脾气我更难受了。。。。。。”夏落脸上绽开一个鲜花般明媚的笑意。“没关系,都过去了。”
。。。。。。下朝后,承庆帝将洛翊宸留下了,一同留下的还有伤势初愈的洛羡风。洛羡风的面色依然有些发白,身形却不似之前那般形销骨锁,一看这段时日就受到了很好的看顾。他静静地站在洛翊宸身侧,眉目温润柔和,眼眸中一片谦虚内敛。脸上依然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却让人明显感觉他低调了很多。仿佛重伤一场,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脱胎换骨了一般。承庆帝一身藏蓝色的龙纹常服,端坐在龙椅之上。此时没有外人在,他看着下首的两个儿子,满眼的慈爱之色。“太子,听说花月节那日你遇刺了?没受伤吧?”
洛翊宸拱手,恭敬道,“幸而有父皇龙威庇佑,儿臣才能毫发无损。”
承庆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和蔼地问道,“听说你当街就杀了一个刺客,近来身体可是恢复了些?”
洛翊宸苦笑道,“有太子妃在儿臣身边调理,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偶尔也能恢复些气力罢了。”
承庆帝颔首,关心道,“还是要多加休养,莫要太过逞强。”
顿了顿,又问道,“那些刺客是何人?为何要刺杀于你?”
洛翊宸答道,“那些刺客是冲着一枚玉章来的。”
承庆帝挑了挑眉,“玉章?”
洛翊宸从袖中拿出一个淡色的荷包,让黄公公呈给承庆帝。他缓缓道,“这荷包是当日太子妃落水时,从偶然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荷包中藏有一枚玉章。之前儿臣未曾查出此章的来历,便没有向父皇言明。”
“谁成想却引来了抢章的刺客,不过这也让儿臣更加笃定这荷包必有能证明谋害太子妃之人的线索,便让人严加审问了那几名刺客。”
洛翊宸今日将玉章拿出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原本想暗中调查这玉章的来历,却引来了刺客。与其被动被人当作目标,不如将这枚玉章公诸于众,看看到底能钓上来什么样的大鱼。承庆帝接过那荷包,取出玉章打量了片刻,没看出什么来。他把那玉章放下,看向洛翊宸,问道,“问出什么来了?”
洛翊宸回道,“那几名刺客是上京城附近几处庄子上的打手,因为身手不错,暗地里接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买卖。那名小偷是上京城里的人,平日里常干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他们互相并不认识,这次是接了同一个任务凑在一起的。”
承庆帝蹙了蹙眉,道,“他们可交代了这发布任务的主顾是谁?”
洛翊宸摇了摇头,“那人十分狡猾,这一个任务便分派了不同的中间人去发布的。”
“儿臣派人去黑市把他们抓来审问,但是他们每人对那主顾的描述都不甚一致,唯一相同的就是都蒙了面。”
“但是去黑市之人,大都不露面容,所以他们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
承庆帝的面色愈发凝重,“这便有些难办了。”
“不过,儿臣倒是有些猜测,发布任务之人能做的如此滴水不露,必是对上京城、乃至对上京城的黑市十分熟悉之人。”
“如果是北燕使团的人,想必是做不到的。”
承庆帝意味不明地盯着洛翊宸,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香鸾是无辜的?”
洛翊宸的目光不躲不闪,定定地答道,“以目前的证据来看,是。”
承庆帝只是看着他,半晌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洛羡风向前一步,向承庆帝和洛翊宸分别拱了拱手。“儿臣有一事不明,如果是香鸾公主为情下手,儿臣倒是可以理解,可如果不是香鸾,儿臣想不通那人为何要谋害太子妃?”
洛翊宸神色淡然,语气中听不出什么起伏,“当时太子妃与宇文峙一同吊在船舷,那凶手的目标不一定是太子妃。”
洛羡风看向他,迟疑道,“你是说,那人的目标是宇文峙?那人意在挑拨两国关系?”
洛翊宸神色淡然地补充道,“也有可能是香鸾公主。”
洛羡风诧异地张大眼睛,眸中掠过一丝狐疑。承庆帝眸色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你是说,那人不想让你拿到解药。”
洛翊宸点了点头,洛羡风恍然大悟。随即,洛羡风面露难色,语焉不详道,“皇兄知你想把香鸾留在南衡,好拿到那解药。可你说的一切只是猜想,便把香鸾公主说成了无辜之人,可你说的这些,并没有证据。”
闻言,承庆帝的脸色也有些阴郁。洛翊宸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继续道,“香鸾公主已经被儿臣扣押,按照计划过几日便会遣送回北燕。如果这荷包是她的,对这件事的结果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北燕人并无理由如此大动干戈。”
“除非,这荷包能证明这件事不是香鸾做的,那真正的凶手才会慌了手脚。”
“儿臣正是有了这个猜测,才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查,没想到,还真让儿臣查到了证据——证明香鸾公主清白的证据。”
承庆帝与洛羡风的身子均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