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连哄带采的上下齐手后,上官鸯乐总算坦白,韩昭这才知道她并非盲目来到长寿坊,而是在他和孙倩出发前往海通坊时,摇风堂早就接到了旖蒙传回的消息。
自上回在墨斋遇袭后,旖蒙便转移至长寿坊附近,张公是否同在尚不可知,但除了张士如之外,知道张公下落的也就只有旖蒙。
隔天,长寿早食开得比较晚。
未免四卫埋伏,过早上空街成为活靶子,韩昭沉住气多歇息了片刻,见上官鸯乐谨慎的将舒姬祁烛召回屋内,索性便传授三女推掌疗伤之法。
直到中午,四人的内伤几乎痊愈,仅剩外伤不足为道。
刚好长寿捕快逐户排查来到巷子里,这一迹象更说明学府已经将手伸进长寿坊,同时也可能影响旖蒙再次转移。
时不我待,韩昭当即令舒姬出面与捕快周旋,教祁烛外出刻意放出风声吸引伏兵,而他则趁机与上官鸯乐来到街上,开始寻常旖蒙留下的下落。
与姚光凌通的著雍上章相同。
旖蒙在外出作战时亦有本队印记指引,方便在战时或离散时帮助队员快速集结,韩昭没有见过此印,但根据上官鸯乐的描述,旖蒙的印记是仅有指头大小的叶刻,以叶为尖头为方向。
显然,要在市里坊间找到这么小的印记并非易事,韩昭苦寻半个时辰而不见‘叶刻’,倒是寻到了一枚刻巷口的‘棍壶’。
“这该不会是昭阳的印记?”
韩昭这般问,上官鸯乐却犯了难。
天干地支二十二队影卫,仅有头三位的阏逢、旖蒙、柔兆作为天子近卫,常年驻守于皇宫之中、京城之内,而昭阳影卫位处天干末尾便与著雍上章一般,常常离京作战。
不识不辨,唯有一探究竟。
不曾想跟着棍壶往巷子里探寻,寻到的却是一方正在集结的丐帮弟子。
“我娘曾经说过,丐帮弟子遍天下,伤的是朝廷的颜面。”
“来年,若是天下无丐,则说明你治国有方。”
上官鸯乐一番天真愿景,听得韩昭苦笑不已:“我尽量。”
因丐帮与学府之间自有矛盾,且眼下时机未到,也就没有必要去了解丐帮弟子为何集结,不过韩昭还是借用了丐帮的人数优势,借乔长老之名向他们问询有无见过叶刻。
然而丐帮弟子皆表示从未见过叶刻,就在韩昭和上官鸯乐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老丐帮问询而来,传授‘倒刻’之法。
所谓倒刻就是逆行倒施,不再主动去寻,而是教旖蒙来找。
在老丐帮的帮助下,韩昭花了半天时间四处倒刻,终于在黄昏之时,被人由后至前的拿剑卡住脖子。
“你是何人?”
“韩昭。”
“何以证明。”
“看身后。”
来者与韩昭快问快答,闻言回头往身后一看,只见上官鸯乐穿着布裙但容颜依旧,当即认出是当朝公主。
“九殿下!”
“末将赵恒,参见九殿下!”
咵咵两声,这人收剑半跪一气呵成,何其迅速,韩昭神色古怪的回头,心里不免有些落差:“即认得出公主,为何不直接传信引见。”
赵恒言道,自上回墨斋遇袭后,学府的追踪便不曾停止。未免暴露行踪,旖蒙与昭阳不曾在某一处落脚超过半个时辰,所以没有地方可以直接引见。
对此,韩昭和上官鸯乐对视了一眼,皆看出对方心里的震撼。
此时距离墨斋遇袭已有数日。
也就是说,在这数日里,这帮影卫一直处在移动状态。
这其中之谨慎,其中之耐性以及韧性,可比奉天还要恐怖。
“昭阳的队正是戴卜虎,你已经见过了。”
“旖蒙的队正名叫士奎,是影卫中少见的老将,也是仅有的一位玄将,论资排辈…他仅次于宇文阿爷,夫君待会见了他莫要心急,且听他有何说法。”
在韩昭的印象中,龙唐九大玄将,不论哪个篇章都是最难啃的。
最先登场的是宇文周也,后来是新晋之秀龚平,紧接着甘比、季霄、常茂夫、西塞马涛等老将也都率部坚挺进战国篇,成了玩家们攻伐天下时所必须面对的挑战。
而今上官鸯乐提到的士奎,则是龙唐灭韩一战的关键人物,也就是激流山决战中,率领影卫击溃奉天一大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