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李太白身法如电,分明他是在十米开外抬起手,但眨眼便已经一掌拍到杨非真肩上,并且哥俩好的搂着他追上王凌烟,甚至先一步进到闲竹小屋隔壁的云池亭台。
刚落座他便摘下酒葫芦,然后忽然惊醒的冲杨非真示意:“嘘小点声,殿下还在睡着。”
杨非真满头黑线的坐在对面,什么都没说,不想说话。
对付这些蛮不讲理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会不给机会,这样就能让他们自己失去兴致。
然而王凌烟后脚走进亭台,手一抄便将李太白刚斟满的酒杯抢过来,咋呼一声‘什么鬼殿下,就一懒猪,莫管她!’,然后当着李太白错愕的仰望,一饮而尽:“哇哈!!每日一杯诗仙酒,延年益寿过百年啊!多谢李前辈!”
“哈~”李太白笑了个尾音,随即捏住下巴陷入思量:“我想跟你们说什么事儿来着?”
“没事儿慢慢想!日子长得很吶!”王凌烟大手一挥,她阔气的坐到杨非真的身边紧挨着,然后拿肩拱着他逼得他只剩半边屁股沾着座:“是吧掌门师伯?你什么时候把昭儿还我?嗯?分明他们无面都在蓬莱岛上,对不?嗯?你把他们藏哪儿了?”
又来了…
杨非真眼神空泛的看向天空,还是不想说话。
也不知是哪条天道搭错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突然迎来了王氏这对母女,一个还怀着胎儿,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只能任凭她们搬出莫须有的罪名骗吃骗喝,骗着骗着把东瀛大军都骗来了。
说实话这几个月就跟做梦似的,年轻时候在湖里闯荡都没这般凶险啊!
突然,李太白念叨着‘昭儿昭儿’,然后啊的一下猛拍大腿:“想起来了!!昨夜我喝着酒瞄了眼天象,天南星亮了又亮,韩昭,你家女婿快到岛上来了!”
“哈哈!!!”杨非真突然暴起,他一脚踩上桌子,气机败坏的指着这两个被他吓得懵逼的家伙:“被老子抓到了吧?嗯?还说你俩不是合起来坑我,你王凌烟说什么?我藏了韩昭?你李太白又说了什么?韩昭马上要上岛?嗯?是哪条天道搭错了?嗯?”
“哈~”李太白又笑了个尾音,继而拿住下巴继续沉思:“还有什么事来着?”
王凌烟则冷漠的斜了杨非真一眼:“天南星亮了又亮,关我家昭儿屁事。他这么观星你也信?我看是你和他联合起来打算诓我们母女吧?嗯?当我们好欺负?嗯?”
“…行,如此观星确实草率了些。”
杨非真老实巴交的坐回来,自觉的只坐半边屁股。
李太白念叨着‘草率草率’,然后突然眉头一皱:“是了,我这观星时准时不准,所以为了求证,昨夜里我跑东瀛大营去跟神官智一喝了一杯,他说,笑柯确实还没死,而且马上要回中原,甚至是早就已经出发,过两天就到。”
不等他说完,亭子里的气氛已然变化。
气息的莫名沉凝,让酒水入杯的声音分明清晰。
这回王凌烟没有抢酒喝,李太白慢条斯理的饮尽一杯后,冷不丁的来了句:“看来,李某的计也是生效了,只是…不知够不够用。”
杨非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假传我旧伤复发的事?”
王凌烟凝重着回头看向闲竹小屋:“各大门派听闻长歌内乱,掌门师伯遭奸人所害,旧伤复发,各大掌门定会来援。只是,此前并未将笑柯计算在内,诸位掌门,恐怕也没有太多准备。”
她像个娘亲般回过头,郑重其事的说道:“要不,你俩给我们母女开路,我们先溜?”
咕咚。
李太白一头栽倒在桌上,秒醉,秒睡。
杨非真瞳孔一缩,突然意识到保持醉酒状态是一件多么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