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还是跑路啊?”邵先师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放他们出城便是。”
老地煞面具下的眼神亮了一亮,终于理了一下邵先师:“那甘将军那边?”
邵先师苦了脸色,极是无辜的说道:“能咋办,放无面出城也是陛下的意思,不然他们怎么出得了宫?甘将军这是要借咱们的手强攻一回,探一探昭公子的所在,你乐意给他使唤你就去,你去赴死拦路我不拦你。”
老地煞撇撇嘴:“那总得意思一下。”
邵先师‘是是是’的答应:“自个儿安排去,留几个人跟我一道群殴枭主就行,不然我真得死给你们看,瞅见没,就我这伤,我真会死在枭主手里的你信不?”
老地煞‘哈哈!’一笑,一脚踢上邵先师缠满纱布的腰身:“你这伤别人不知道咱哥几个还不清楚?躺了一个月都好全乎了还装,装给谁…”
他的话没说完。
邵先师挺尸般弹起来捂住他的嘴:“嘘!嘘!少说点实话提莫不会死,我要没这一身伤阎王爷就该点我的名了!赶紧去准备给无面意思意思,我这也得给甘将军意思意思,晓得不,明白了不?”
老地煞戚了一下,颇为不屑的讲道:“早这么说不结了,抓不到无面就装下不了床,跟老哥哥我还装装装,傻杯~”
然后人扭头便飞下屋顶。
清净了。
但是心疼了。
邵先师是真心疼自己。打从婚宴过后,他便算是亲眼见识到韩昭的手段,也料定这位韩家公子必然会对陀僧出手。
这韩公子要对陀僧出手,无面就肯定会全力攻杀。
无面全力攻杀,事儿肯定就要闹大,一闹大朝廷就肯定要查,而无面这般神出鬼没的手段,一般人他就肯定查不到。
只有耳目遍布京城的不良人,稍许有点作用。
而作为不良帅的他,早早就料到了肯定会有被人抬进监察司,被人抬到无面跟前的这一天这一夜。
所以他早早的就借着伤势躺好。
一躺,一个月。
然后这一夜就来了。
说是未卜先知吧,不至于,其实他就是顺着局势为自己考虑了一下,说不是未雨绸缪吧,也过分自谦。
毕竟抓无面肯定是抓不到的。
无面都抓不到,今夜抓枭主那肯定就是日后笑谈。
那咋办?
只能用伤势做借口了。
邵先师老实巴交的在屋顶躺好,然后无视掉左侧远方传来的阵阵破风声,转而看向右侧不远处的城门。
时隔良久,又见启夏门。
又见韩昭的诡计多端。
邵先师百感交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无面要去就任你去无所谓,但若枭主真是你韩大公子亲自披甲大胆殿后顺便给朝廷表演了一手人间蒸发。
那,邵某甘拜下风。
“还有,这黄悠然…什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