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很浅,鲜血也不多,对孟帅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听到田景莹惊呼,他心一动,放低了嗓,仿佛虚弱非常的样,颤巍巍道:“我没事……没事。没有多少血……殿下无须自责……是我靠的太近了……”声音断断续续,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人。
田景莹听得心惊肉跳,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峨眉刺落地,伸出手去摸孟帅。
孟帅见她脸色煞白,神情惶恐,心不知道什么滋味。倘若他是个旁观者,不免要毒舌道:“看这丫头刚刚还喊打喊杀,这时磕破了点儿皮就吓成这样,真是口是心非。”
可是身处其间,孟帅只觉得酸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见她手指不辨方向的伸过来,伸出手去接着,握住她的手,在托住她的手腕,道:“殿下,我没事的。”这时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不再用虚假的声音骗她。
田景莹道:“你果然没事?”用手指抓住他。
孟帅道:“殿下也累了,去那边坐着歇息歇息可好?”当下半掺半扶,将她送到旁边的椅上。那利刃峨眉刺还扔在地下,孟帅不去捡,田景莹也不提,这一篇就过去了。
田景莹坐在椅上,过了好一会儿,道:“你刚刚骗我来着。”
孟帅一乐,从桌上拿过茶杯,倒了茶水给她,道:“殿下用茶吧。”
田景莹不接茶杯,反而伸手向外推去,道:“你别说这个,我不是跟你玩笑。你要不说清楚,咱们早晚还是反目成仇。”说到了反目成仇,声音上挑,显得很是激动,也不知是气氛还是伤心。
孟帅收起了笑意,道:“你有疑问,我可以为你说清楚。但我自己现在还一头雾水。你怎么就跟我寻仇了?我又怎么要为你皇兄的死负责了?莫名其妙,他死的时候,我压根就不在场好不好?”
田景莹呆住,道:“什么皇兄?皇兄怎么了?”
孟帅更觉不知所云,道:“不就是你那死鬼皇兄么?刚刚你一直要我为他的死负责来着,现在就不认账了?”
田景莹喝道:“胡说八道,我皇兄好端端的,什么死鬼不死鬼?你竟敢说皇帝是死鬼,简直大逆不道。你口出如此荒谬言语,难道是为了转移话题么?
孟帅举手道:“等等等等,我有点乱了。且停下等我捋顺了再说。先说一节,你皇兄是死是活?”
田景莹道:“当然是活。我虽不喜欢他,但毕竟也是我兄长,你不要在我面前咒他。”
孟帅眉头皱了起来,道:“你确定?”
田景莹道:“我自然确定。”
孟帅眉头舒展,兴奋劲儿上来了,他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虽然有时不爱参和这些鬼事,但听到了惊天大料,还是忍不住兴奋,道:“哦?坊间都传闻陛下崩了,原来陛下还在世,真是可喜可贺。你怎么确定的,见过他真人么?”
田景莹道:“坊间传言如何能信?你也别说可喜可贺了,我知道你喜不到哪里去。我其实也好久没当面见过他,他现在隐蔽不出,谁也不见。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孟帅听得又不确定起来,倘若田景莹见过,或者说听过皇帝的真声音,那么皇帝还活着,无可置疑。可是她并没有,她既这么说,似乎是和皇帝保持联络,且有特殊的联络方式,不虞被人假冒。但这个特殊的方式到底可不可靠,孟帅也没有把握。田景莹纵然聪慧,毕竟是一盲女,若被唐羽初查知了关节,冒充皇帝和她联络,她也未必能分辨。
孟帅忍不住问道:“既然他没死,于嘛躲起来?闹得流言纷纷,对他也不利吧?”
田景莹道:“皇兄当然有原因。你想知道?本来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毕竟也是相交一场……可你要是不说清楚,咱们是敌非友,我还要找你报仇,怎能把这件机密告诉你?”
孟帅无奈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本来咱们就没有仇怨,现在知道皇帝陛下没死,那不就更没事了么?你还揪着我说什么?”
说到这里,孟帅突然愣住了,道:“不对啊。刚刚我对你说节哀顺变,皇帝没死,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你还有其他亲人死了么?”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惊道:“莫不是……”
田景莹脸色冰寒,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来,对孟帅一字一句的道:“你在装傻么?我当然说的是龙木观里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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