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清云和老寿星要去火德星君的宫殿,烛龙想了一下,他最终提出了告辞。烛龙这人甚是孤僻,平时很少与人来往,作为上古大神,按理说他结交的朋友应该不少,可却是恰恰相反,烛龙基本上就没有朋友。6压同样脾气古怪,但和烛龙比起来,他结交的朋友虽然不多,但都是颇有交情。在这方面儿,6压比烛龙强上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就因为烛龙有这样的一个古怪脾气,所以他不想再和刘清云和老寿星去见火德星君了。找了个理由,向刘清云和老寿星客气了几句,随即驾祥云离去。
目送烛龙大神离去,刘清云不禁感慨了一番,昔日的仇敌今天却成了朋友,回想起来给人一种感觉,人生如戏呀!这么大的转折不能不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老寿星复合了刘清云几句感慨,随即话锋一转,就提到了火德星君的身上,火德星君此次去借混元金斗,也不知道能不能借来,虽说火德星君昔年和三霄娘娘同为碧游宫门下,可随着姜子牙斩将封神,那些已成了过去。混元金斗是三霄娘娘的镇洞之宝,火德星君能不能借出来?老寿星也模棱两可。
刘清云这时候也沉吟了,心里有些矛盾,即希望火德星君借来,又不希望他借来。希望火德星君把混元金斗借来,是因为能履行自己的诺言,大丈夫无信则不立,信誉是最重要的,自己当初承诺过,能履行承诺当然重要了。要说他不希望,是因为刘清云心里有点儿没底,即便有老寿星一再保证,可这混元金斗实在是太霸道了,其凶名早在三界传遍。要说刘清云这时候不心虚?连他都不相信。
老寿星这时候微微浅笑,他能不知道刘清云心里怎么想的吗?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人老成精了。这时候的老寿星也没多说别的,只是笑着点点头:“唉!想这么多干什么?火德星君有没有把混元金斗借来,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老寿星的话说完,他一摆拂尘,催动云光向火德星君的宫殿赶去,刘清云一看也不在多想,紧跟在他的后面,七彩的虹光踏在脚下和老寿星向火德星君的宫殿去了。
到了火德星君的宫殿,两人落下云光,他们刚一落在殿前,值日守门的仙官就现了,这仙官正是前次领老寿星和刘清云去面见火德星君的那名仙官,一看是老寿星和刘清云,这位仙官急步走下台阶满脸赔笑跪倒施礼:“叩拜刘御史,叩拜老仙翁。”在这名仙官叩拜刘清云和老寿星的时候,又有一名仙官急的向大殿里面跑去。
老寿星拂尘轻挥把这名仙官托了起来:“免礼,免礼。不知你家神君可回来了?”
这名仙官微微躬身:“回禀仙翁,我家神君也是刚回来不久。我家神君已经交代过了,若是您二位前来?命我们及时回禀,所以还请您二位稍等。”
这名仙官的话刚说完,就听大殿的正门缓缓地打开了,一声浑厚的朗笑传了出来:“哈哈哈-----,让二位久等了,没想到您二位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迎接来迟啊!”
听得这声音,刘清云已经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火德星君。刘清云只见在大殿门里犹如飘出一团红云般,等他看清的时候,火德星君已经到了大殿的门口。
火德星君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看着火德星君高兴的表情,刘清云微微点头,看来火德星君此行还算顺利,混元金斗应该已经借到手了。
可就在刘清云的眼光放到火德星君身上的时候,还没等刘清云回礼打招呼,这时候从大殿的门里飘出一个青色的人影,随着这青色的人影出现,一阵环佩的叮当声同时入耳。
看着这青色的人影出现,刘清云就愣了一下,刚刚抱拳秉胸此时也忍不住放了下来,放眼向出来的这条青色人影看去。
从大殿出来的这条青色身影是一位女子,看着女子的样貌应该不过三十。看她的张相,长得很是貌美,但并不妖艳,给人一种深秋傲菊的感觉,面带清冷。细长的柳眉入鬓,双眼神光内敛,这双眼睛若是长在男人脸上,会让人觉得很有威严,可长在一个女人的面上,使人觉得不易亲近。高高的琼鼻映衬着一点朱红,又给她平添了一丝女人柔和的韵味。这样的五官按理来说有点儿矛盾,可长在这女人的面上,却是那么的自然。
这女子身穿一领青色的霞衣,长裙拽地,身上佩戴的珠玉在走动间出清脆的声响。一条三丈长的青色长绫在身后微微飘摆,裙带随她的走动也是飘摇不定。她身上穿的是俗装,可向她的头上看却是道装的打扮,青丝髻高挽,莲花冠束顶,一颗红绒球突突直颤,放出淡金色的毫光,两条灯笼穗双垂过肩,在这女子的右胳膊上还搭着一柄鹿尾拂尘。
刘清云打量了一下这女子,从上看到下,刘清云也想不出来这女子是谁。这时候他忍不住看向老寿星,老寿星明显也是愣了一下,可随后老寿星一摆拂尘:“呵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碧霄小妹,愚兄这里有礼了。”老寿星说着打辑手。
听老寿星这么一说,刘清云恍然大悟,原来这青衣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三霄娘娘之一的碧霄娘娘。刘清云这时候也赶紧行礼:“原来是碧霄娘娘,刘清云有礼了。”刘清云同样打了个辑手。
按理说刘清云和老寿星向碧霄娘娘施礼,这碧霄娘娘怎么也得还礼才是,可是满不是那么回事。碧霄娘娘在看到老寿星的时候,她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异光,看着向自己打问讯施礼的老寿星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老寿星。也不回话,也不回礼,就那么把老寿星和刘清云蹲到那了。
刘清云本来以为碧霄娘娘怎么也得回礼,可等了一会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微微皱眉直起了身型,抬头看向碧霄娘娘,正好看见碧霄直视老寿星眼光。
刘清云一看碧霄的表情,他又转回头看向老寿星,此时的老寿星面现苦笑,也直起了身型,看向碧霄的眼光充满了无奈。
老寿星微微叹气:“碧霄小妹,这么些年了,该放下的就应该放下了,何必再耿耿于怀呢?正所谓天数有定,并不是你我可以转变的。你我虽然不是师出同门,但究竟是同出一根,都是道祖的法脉传人,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碧霄娘娘看着老寿星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这笑容给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呵呵呵,过去?这两个字好简单啊!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论其根基,论及道行,我兄妹那一点在你玉虚的十二大弟子之下?为何我兄妹却落得如此下场?死后封神虽然恢复了法力,可却成了受天庭管制的神体,这是为什么?过去?你说的好轻巧哇!”
刘清云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碧霄娘娘同样是对死后封神的事耿耿于怀呀!可这时候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封神之战自己并没有赶上,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可以这么说,整个封神之战,是禅截两教的战争,是鸿钧道祖一脉的家务事,自己根本就插不进话去。
就在刘清云觉得尴尬的时候,老寿星不禁的摇头:“碧霄小妹,唉!怎么说呢?当初三教签押封神榜,乃是三位圣人在道祖的紫霄宫亲自拟定的,正所谓遭劫的在数,在数的难逃。神仙犯了杀戒,就必须还其因果。不光是你截教的众仙遭难,我玉虚的门人也有损伤啊!只是按照因果的轻重,各遭其劫罢了。在封神之战中,我玉虚十二上仙,有十一位陷落你姐妹的黄河阵,以至于消去了顶上三花和胸中五气,这也是他们的劫难呐!不光如此,就连大老爷和二姥爷也有损失啊!大老爷的护顶宝塔被击落,二姥爷庆云被击散,都损失了不小的道行。这是万仙的劫难呐!”
碧霄鼻子里哼了一声:“哼,真不愧是玉虚门下,这嘴上的功夫一如往年。可你说了这么多,也难以掩盖我截教几乎灭门的事实。”
老寿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问题当初师叔也向师祖提及过,认为自己的门下损伤过重,看来师妹你也看不透这一层啊!师叔大开善门,这本来是好事,正应了那句话?天下间云云众生平等。可师叔就忘了一件事,世间万物万事皆有度,你截教门大户大,门下更有不少的奇人异士,可也少不得有害群之马存在。这些人生性凶残,造下因果无数,更是连累同门中人沾惹了不该沾惹的因果,这才是你截教为何损失惨重的原因呐!”
听闻老寿星的一番话,碧霄沉默了,多年以来,她一直对自己斩将封神之事想不开,所以也没有往更深的一层想过,此时听老寿星这么一说,她沉默了。回想在截教修炼的那段时间,虽然和同门共同听道,可有些同门她的确不爱搭理,其原因就是不耻那些同门的为人,或是处世之道。现在想想,难道这就是常言说的一条鱼搅得满锅腥吗?说到底就是这些德行不够门人使得自己沾惹了不该沾惹的因果,才使得自己上了封神榜?
碧霄想到这里眼睛微眯,她虽然想透了这一层,可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论道行,论法力,论德行,她不比玉虚的十二上仙低,可其结果却是天上地下。她现在是受天庭管制的神仙。反观玉虚的门人,各个道行大涨,更有弃道从释的修成了金身。慈航道人幻化女身修得观世音菩萨,文殊广法天尊和普贤真人同样修得菩萨金身,燃灯道人修得燃灯上古佛。想想自己比他们哪一个低等?想到这里碧霄就不甘心呐!
碧霄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可这时候一边的火德星君过来了,来到碧霄的身边小声的说:“师姐,算了,这么多年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南极子怎么说也是我们当初的大师兄,他放下身段和你这么说话,这已经不容易了,你又何苦抓住陈念往事不放呢?”本来火德星君这是劝慰的好话,可碧霄却是瞪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