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这才将目光移到地面,玻璃渣散了一地,有块大的就落在何乐为脚边。
“你别动。”他蹙着眉,语气严肃,跨过几块玻璃进到厨房,先把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怎么了的人拉到洗手池。
抓着那只手臂冲凉水,何乐为也不知道冲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没有。
他脑袋一片空白,这次伤的不是自己,是陈政年家的锅盖。
又是好大一笔巨款,何乐为慢慢回神,那边陈政年已经把玻璃渣清扫干净了。
”你以后少碰锅。“陈政年让他坐着,用棉签给人上一种冰冰凉凉的药膏。
何乐为张嘴要说不行,他就这么几个能干的爱好,但想到那打破的锅盖,最终只是咬了咬唇,没开口。
烫伤的部位被水冲过只剩下淡淡的红痕,在白皙的胳膊内侧依旧显得突兀,何乐为看不见对方眼里的心疼,感觉到有一阵阵凉风断断续续吹到上头。
陈政年把没说完的话说完:“饭菜做好了我给你拿,别自己乱碰了,行吗?”
何乐为一愣,鼻头突然泛酸,接着乖巧地点点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烫伤的人是你。”
何乐为老实说:“打坏了你的锅。”
“何乐为。”他听见陈政年的语气带了点无语,鬓边发丝叫人撩一下,“这种时候,你应该跟我撒娇。”
“说疼,说委屈,或者直接哭。”
何乐为不解风情:“还好啊,现在没有很疼。”
陈政年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是说要学着喜欢我吗?怎么一点也不认真。”
”我没有说!“何乐为才不背这口锅呢,大声指控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教我的。”
陈政年弹他额头:“你答应了,就要好好学。”
“哦。”这倒是没办法否认。
陈政年帮他把小笼包拿出来,端到人身前,用勺子捞起来,一个个吹凉才送进何乐为嘴里。
何乐为吃高兴了,表情又回归开朗,“你对我可真好啊。”
他感叹说,昨天的烤串也是陈政年亲手喂的。
“你让我亲一下,我可以对你更好。”自从表达了喜欢,陈政年就没个正经模样,三两句离不开这些话题。
之前那个冷漠无情,说话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何乐为嚼完两只包子,才回话:“现在还不行。”
“那意思是以后可以?”陈政年钻文字空子。
何乐为又不说话了,美滋滋地吃他那肉包。
“还能去上班吗?”
“可以的,没问题。”
陈政年照旧送他到社团,知道人十点多有课,何乐为一分钟也不让人多留,刚到门口就赶人走。